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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恋华如梦

木槿花西月锦绣(好看!)海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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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20 13:4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啊,有更新啦?

先顶再看,::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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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21 12:06:3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好看。。。再来点吧。。::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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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7 13:33: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本是同根生(十二)(完整)

  “现在朕也算遵守了前言,将两位夫人完璧归赵了。”撒鲁尔微一抬手,锦服长袖口的金线牧丹花似要飞了起来,他的酒瞳对着我幽暗地一闪,冷得我心里不由一怔。

“果然是草原上折不断的刚剑,”段月容扯出一抹笑来,昂头道:“明日午时,便见分晓。”

撒鲁尔快乐地一击掌,让阿米尔带我们到一处永思殿内休憩。

 明日午时?那个张老头也对我说明日午时,这是什么意思呢?正待问段月容,却碍着前面引路的阿米尔,再看段月容,怀中搂着抽抽答答的卓朗朵姆,以绝对肉麻的神情,一直用我不懂的藏语轻轻安慰着她,再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七夕开心地跑前跑后,偶而被段月容他们踩到脚丫也不吱声。

 阿米尔引着段月容和卓朗朵姆到主屋,却领我和七夕到另一间屋子,七夕却跟着那两人进了里面,我怎么唤他,他也不听,正想对段月容说:劳架您把七夕还我吧,没想到这厮冷冷看了我一眼,回头对着卓朗朵姆笑得像朵花似的,然后快速地关上门,让我碰了一鼻子灰。

 我僵立在他们门口,一时有些失落,莫非是在怪我救了撒鲁尔,引得突厥偷裘多玛,让大理蒙羞了?

过了一会,听着里面痴緾调笑,面上红了起来,本来人家新婚夫妻团聚,有你什么事。

 我暗哼了一声,你们爱咋的咋的吧,段月容你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出了突厥,我就把你给休了,看你有什么可牛的?

我仰头走回了我的屋子,换了衣服,翻到那个张老头塞给我的方盒,打开一看,却见一只光芒四射的金钢钻手镯,莫非是皇后送来给我的?不对,这不是皇后那一只,而是永业三年轩辕淑琪临走时送我的那只金钢钻手镯,因为我记得一次不小心把那凤凰的羽翼上的一颗绿宝石给扣下来了。

 张老头是女太皇的皇后身边的人,而皇后的姻亲皆出原家,我早该想到,从第一天被掳进弓月城起,我就等于踏进了半个原家。

 小五义的暗号让我差点命丧地宫,那这个手镯又代表着什么?想起张老头若要害我,早就害了,相反他冒死救了我数次,想来就是友非敌。

我摸着那手镯,猛然想起一人。莫非是鬼爷,那个紫园东营的暗人头领在暗中助我?他每月须要我的血作解蛊引,最多只能撑三个月,如今三月已过,想必是等急了。

 想起鬼爷,连带着想起那个风华绝华的踏雪公子,如果他在这里,是大声嘲笑我可笑的选择,还是忧伤地看着我?

我甩甩头,默默地戴上那手镯,把侍女统统赶光,倒头就睡。

这一睡,到了半夜就惊醒,感觉 床边坐着一个人,乌漆码黑的屋子里,一双紫眼睛在暗中对着我,发着湛湛寒光,把我给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看清楚了段月容,才把悬在嗓子口的心放下来,恨声道:“你把我给吓死了?知道吗你?”

 作势就要打他,他却在隐在暗中,用那双明亮的紫眼珠子瞪我,也不说话。

 我咽了一口唾沫,他还在生气吧!

我硬生生地把手给收了回去,咳了一声:“找我干吗?”

沉默.......

“别用这样怪怪的眼神看我!”

 还是沉默.......

“喂,别这样好不好,我困啦,不说,我可睡啦!”

仍就是可怕的沉默。

我的汗流了下来,本待逞强地骂他几句神经病,转念又想,千怪万怪都是我的错。

唉!自这一世认识这小子以来,就属这一刻我最没有骨气,胆气和硬气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涩涩说道:“我睡了哦。”

 极慢地倒下,背对着他,眼睛却在黑暗中半睁半闭,只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不停地逡巡,过了一会儿,旁边的床铺陷了下去,一个温暖的身子靠近了我,他身上淡淡的松香伴着他的身臂环过我的腰腹,我的精神松懈了下来,我缓缓转来身来。

 月光朦胧,他的紫眼睛甘泉清洌冰冷,仿若恨到极致,我看得心也越来越凉了,凝视许久,他似是要开口,我却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低声对他喝道:“不准批评我,不准骂我,不准......。”

我蛮横地说了好几个不准,看着他的俊颜,到最后,那眼泪却终是流了下来,模糊了我的眼睛,段月容握住我那只颤抖的手,慢慢拿了下来,对我长叹一声,眼睛也柔了下来,我对他抽泣着,只觉满腔委屈和歉然,扑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放声大哭。

他抚着我的头发,细细地吻着我的耳垂,手也不安份起来,我的泪还没有干,呼吸急促了起来,推着他,他却脱了外衣,露出健壮欣长的胸膛,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新结,可见伤势刚愈。

他的紫瞳定定地凝着我,轻轻拉起我的手摸上了那道疤,将我拉入他的怀抱,我的心跳如擂。

 “木槿,”他一边极尽缠绵地吻着,一边极富经验地脱着我的衣物,我大惊,心想这小子难道想在撒鲁尔的眼皮子低下上演春宫戏吗?

 他的双手如铁钳,在我耳边低喃:“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和卓朗朵姆出宫。”

 我一怔间,这小子成功地脱下了我的衣服,露出荷花肚兜了。

 唉!唉!唉!老先生您可千万别假戏真做啊,他的呼吸也重了起来,吻落到我的乳沟,然后一路吻上我的脸。

他舔着我的额头,低声道:“明日午时便是突厥人祭祀腾格里之时,我会去在西州同你们会合。”

“那你呢,”我终于问出了我的问题,“撒鲁尔怎么会突然同意放了我们呢?”

“他遇到了一个难题,很不幸只有本宫能帮助他,”他慵懒地笑着,紫瞳一闪,似是要阻止了我的追问,他摩挲着我的嘴唇:“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对我邪气地一笑,暗中用那只硕大的猫耳眼戒的勾花处轻划过手指尖,那鲜血缓缓滑过我的大腿根部,滴到身下的锦被上。

 然后他板着脸大叫着:“你这个女人真是晦气,坏了本宫的兴致,真真扫兴。”

他长身而起指着我身下的血迹,愤愤说道,甩开了我。

我心领神会,扁了扁嘴,尽量装作委屈地说道:“妾错了。”

他假模假似地愤然下床,摔门回了卓朗朵姆的房间。

我愣愣地坐在空空的床上,使劲抽泣几下,倒下睡了。

第二日,阿黑娜进屋来叫醒我,沉默地为我梳妆打扮,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哀伤,我想如果我有幸真的成为撒鲁尔的宠妃,这个善良的老宫人,应该也能过得好一些,现在我要走了,她可能又将回到那冷宫看尽世态炎凉。

 阿黑娜为我梳完了头发,指着一个大箱子:“可汗所赐俱在昨夜火中焚毁了,这是陛下为夫人新挑的,送给夫人带回大理赏玩。”

宫人打开木箱来,一阵珠光宝气耀着我们的眼,我什么也没有留下,一件件地都送给那些服侍过我的宫人,那些宫人同我相处了一些时候,倒也含泪接过,低低饮泣起来。

我将最昂贵的一些宝物,诸如翡翠玉西瓜,镏金步摇和金龙臂钏什么的,统统赠与阿黑娜,我想说服阿黑娜跟我一起走,阿黑娜温言笑道:“阿黑娜的亲人都不在了,这里再不好,也是阿黑娜的家,就让阿黑娜埋骨女太皇的宫殿,守护女太皇和可汗吧。”

“夫人是一个难得的好主子,可惜陛下没能留住夫人,”她对我流泪叹道:“段王如何有幸能得夫人这样贞烈聪慧的妃妾啊。”

 她回头对所有的奴婢说道:“夫人今日出发,陛下密令,以皇后仪出宫。”

神清气爽的卓朗朵姆走了进来,拉着我的手聊天,打破了屋里离别的气氛。

 她大声炫耀着段月容对她怎么怎么地温存,几乎让她担心肚子里的宝宝,我木然地看着她恢复了一脸的扯高气昂。

我和卓朗朵姆聊了一会家常,她称人不注意,拉着我的手,轻轻道:“在这里多亏你帮着我,我才会活着见到太子殿下,从此往后,你便是我的亲姐姐,在叶榆皇宫里,卓朗朵姆一定会同姐姐手拉着手一起过的。”

 我微笑了,正想对她开口,阿黑娜却进说车马已备,请两位夫人起程。

我走出门去,却见远远停着皇后所坐的六驹马车,阿黑娜低声道:“每逢祭祀,突厥皇后必到阿拉山上寻得神泉献于腾格里,陛下密令夫人冒作皇后出城,阿黑娜会在侧送夫人出宫,还请夫人上车。”

 我不由暗叹撒鲁尔想得周到,这才明了,张老头给我那只手镯是为了假扮皇后。

 窗外一阵嘎嘎凄切的鸟叫之声,卓朗朵姆伸头向外一看,说道:“那不是姐姐的鹦鹉吗?”

 胡杨树上站着一只秃毛鹦鹉,可怜兮兮地对我叫着,我一伸手,她小心冀冀地飞到了我的手臂上,脚裸上犹带着一根金锁链,緾到我的壁上,鹦鹉在我的袖子上亲热地蹭着脑袋,我问阿黑娜讨了些食物,喂着它。

 我心中一动,昨夜大火时,这只鹦鹉被缚在金笼子里,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它给救了呢?

“先生,先生。”两个嘴上刚长毛的小伙子,对着我大声叫着,兴奋地跑过来,是春来和沿歌,我也高兴地拉着他们俩的手问长问短,他们告诉我夕颜和希望小学的学生们都开始练武了,夕颜总拉着黄川偷懒,好几次想偷偷想离家出走,来找我。

我听着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夕颜,我的女儿,爹爹也想你啊。

我出了大殿,迎面走来一身突厥劲装的朱英和孟寅,他们也来啦。

两人立刻向我下跪行礼,朱英呵呵乐着,鼻子更红了,而孟寅比较夸张地扑倒在我的脚下,双手颤抖地抓着我的衣袍,大声哭泣地表达着自己的思想感情:“娘娘总算无恙,臣等何幸在有生之年再得见主子的天颜。”

 我努力忍着笑将他起来,心想真不亏是宫里出来的,不远处,齐放比较酷地抱着他的青峰剑,一脸严肃地走过来请我们上马。

我们来到马车旁,卓朗朵姆闷闷地说道:“为何殿下不一起回去呢。”

这其实也是我的问题,昨夜段月容不肯回答,可能是怕隔墙有耳,撒鲁尔到底答应了什么要求,才会放了我和卓朗朵姆两个人呢?

我的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段月容很少有事瞒我的,不过现在周围都是人,实在不是谈话之所,我拉着卓朗朵姆上了车,齐放挤了进来,众人拜别,我的另三大长随上了马,孟寅坚持坐在我们马车前,亲自为我们赶车。

我看得出他的神色也很紧张,马车一动,我立刻问道:“小放,究竟是怎么回事,撒鲁尔突然放我们啦?世子究竟同他谈了什么条件?”

“回主子,宫内都在秘传,女太皇又怀上了狼种,已有二月有余,前几日香凝传信来,已经证实了确为事实,那腹中孩儿的父亲便是果尔仁。”

 回想起女太皇昨日狩猎时呕吐的形状,原来如此,我的暗人以前也曾报我,自从撒鲁尔登基以来,果尔仁仗着仲父之名,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叶护,拥有女太皇所赏赐的乌兰马托肥美之地,日益拥兵自重,撒鲁尔虽然表面仍尊其为仲父,但做帝皇的如何为坦然处之?

“可是那果尔仁才入弓月城不过二十天,如何是有二月有余呢?”想起那宫内地道,我恍然大悟,“是地道,那个果尔仁是从地道私入弓月城的。”

齐放点头:“正是,撒鲁尔微有察觉,心中不悦,不想,这果尔仁进弓月城为女太皇贺寿之日,更是私调了火拔部在乌兰马托二万余众暗中潜入宫月城附近。”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卓朗朵姆,开口道:“洛果头人同果尔仁,殿下和撒鲁尔都有联系,就在段王陛下登机之日地,他开始投靠果尔仁,那日撒鲁尔微服私访多玛,被太子识破,果尔仁离多玛最近,却没有出手援助,反倒借着勤王之名,吞并了葛洛罗家的几个草原,却悄然退出塔尔木,将其留给了洛果头人,可见与头人来往密切。”

卓朗朵姆的脸色一下子白了,我皱着眉说道:“洛果头人见段太子败于多玛,便在撒鲁尔和果尔仁之间首鼠两端?”

齐放点头道:“正是,洛果头人以为段太子忙着攻叶榆,无睱血耻,不想太子暗中还进攻多玛......。”

“那我阿爹怎么样了?”

 卓朗朵姆混身开始发着抖,我暗叹一声,齐放慢慢说道:“洛果头人于月前败走且末河,失踪在于阗的魔鬼沙海中,至今没有消息。”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不想在这幽深的突厥皇宫囚禁了不过二个月,国际形势已发生了巨大的逆转。

女太皇定是知道果尔仁的用意,所以本不许他进弓月城,没想到撒鲁尔却召他入弓月城。

“女太皇有了身孕,便想嫁于果尔仁,今日祭祀之际,便要公布两人的婚事。”卓朗朵姆软软地靠在我的身上,紧闭双目,齐放从怀中冷静地掏出一瓶清心丸,给卓朗朵姆塞进口中,她悠悠醒来,捂着嘴哭了起来。

“朝中太皇党为数众多,撒鲁尔怕女太皇会站在果尔仁这一边,废了他的皇权,立肚子里的孩子为新帝,”我倒吸一口气:“所以他同太子结盟,让他在南边牵制火拔部,今日称祭祀之际,要发动宫变中,歼灭果尔仁?”

“正是。”齐放肃然道:“殿下说这个撒鲁尔阴晴不定,还是先送两位娘娘到西州会合,他便会同撒鲁尔击破果尔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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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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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7 13:59: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惊回千里梦(一)(未完)

  齐放看着我和卓朗朵姆:“殿下拜托主子一定要保护好卓朗朵姆公主和肚子里的小世子平安到西州,殿下口喻公主无论生男生女,只有夕颜公主能继承大统。”

 卓朗朵姆又哭了起来,而我也愣在那里,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遗言,可是段月容是超级大妖孽,是紫微天王转世,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挂了,想起昨夜他的表现,我的身上还有他称着夜色脱下来,留给我的天蚕银甲,我的心却莫名的惊慌起来。

晨光射进来马车,眼看来到宫门处了,阿黑娜捂着嘴在帘外说道:“恕奴婢不能再侍候皇后娘娘了,请娘娘一路保重吧。”

巨大而沉重的响声响彻我的耳膜,忽然有人高叫:“女太皇有令,关闭宫门。”

那是卡玛勒的声音,众人心中一惊,我也紧张了起来,卡玛勒可是女太皇的心腹,亦是果尔仁的亲侄儿,他来是什么意思?

阿黑娜站出来拿出撒鲁尔的金牌高声道:“奉可汗陛下之命,送皇后前往阿拉山采集圣水,以献给腾格里。”

卡玛勒微笑道:“女太皇担心君莫问称乱出逃,故而命微臣前来看看皇后处可有异动。”

阿黑娜冷冷道:“皇后前往阿拉山采集圣水,已是每年的惯例,又有何奇怪的?前后又有众多侍卫,大人多虑了吧。”

卡玛勒与阿黑娜眼看起了争执,忽然轩辕皇后的声音响起:“是卡玛勒吗?”

卡马勒立刻下马跪在马车前面,惶恐道:“臣奉太皇之命护送皇后出宫,冒犯圣架,罪该万死,请皇后陛下见谅。”

我瞪着孟寅,却见他闭着眼睛说着话,吐出的声音却是轩辕皇后的声音:“梅录大人是担心本宫安全,如何有罪呢。”

就在一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段月容要如此重视这个太监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拥有温顺的性格,精明的财政能力,忠顺体已的脾气,原来最重要的是他还有这样一种异能。

他睁开眼睛,指指我手上的手镯,我便轻轻将手伸出帘外,作了一个罢了的手势,孟寅说道:“快快请起。”

 大队人马又开始前行,出了这弓月宫的宫门,阿黑娜的声音在帘外响起:“娘娘,山中阴寒,这块巾子请娘娘拿着用。”

 我略掀帘,阿黑娜递上一块突厥女子常用的香巾,我伸出那只戴着金钢钻手镯的手,慢慢接过香巾,上面绣着展翅腾飞的天鸟吉祥图案,看得出来是她亲自绣的,我那手镯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映着阿黑娜落寞的脸。

宫门渐渐合上,阿黑娜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们下了马车,换了马车,我却开始感到心惊肉跳,我问孟寅怎么会知道我手上有这只手镯,他说是段月容告诉他的,在宫门口出不了时,就用这只轩辕皇后的手镯,但真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段月容这小子怎么不告诉我,原来他认得那个张老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问道:“殿下带了多少兵马进来?”

“殿下以贺朝为名,只带了一百精甲入弓月城。”齐放说道:“不过另有四万大军攻乌兰巴托,二万大军在西州屯兵,应该在昨夜子时就出发潜入弓月城附近。”

“原来这全是为了换我和卓朗朵姆,他为了让撒鲁尔相信他结盟的诚意,便换了我们作了他的人质”我一拍脑门,“他犯什么傻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卓朗朵姆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混身都在发着抖,就同我肩膀上的鹦鹉一样:“莫问,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是该乖乖地到西州去等着他,然后与之会合?还是回去,我会不会成为他的拖累?

 难道是他想让我照顾卓朗朵姆,因为她肚子里是他唯一的亲骨肉?所以才不告诉我这些安排?

果尔仁掌握着突厥最精税的部队,而且已达举国半数以上,女太皇又站在他那一边,撒鲁尔若不是逼到绝境,是绝不会同大理联合,撒鲁尔最强的军队是阿米尔的葛洛罗部,就算同段月容联合,能胜算吗?

 他是大妖王转世的,他那么强的,他怕谁?

他一定会没事的,我只要帮他把卓朗朵姆送到西州,然后安心等他就成了。

我这样对自己说着,对,不要紧的,快到西州,我已经记清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我要洗个热水澡,我要换件棉布衣服,衣上还绣着荷花或是芙蓉花样的......再来柒一壶上好的碧罗春,不知西州有没有好茶.......

可是我却猛地勒住了我的马,停了下来,众人诧异地看着我,西域的风猎猎地拂着众人和我的发,风声鹤涙中,一缕青丝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对齐放欲开口,齐放早已笑道:“我陪主子一起回去。”

 我怔住了,然后对齐放释然地笑了,我对他点点头。

春来和沿歌齐声说道:“那我也去。”

我安慰着众人:“我同段太子乃是生死之交,”我实在想不出一个更贴切的话来形容我同段月容的关系,只能说我们肯定是比哥们更铁的。

 我清了清喉咙说道:“而且我有阿米尔的腰牌,一定能安然见到殿下,只是太子口喻不可废,尔等定要平安送卓朗朵姆公主到西州安顿。”

我对孟寅和朱英抱拳说道:“二位年长多智,江湖经验也最是丰富,我的这两个徒儿和公主就全靠二位了。”

说罢不由他们回答,转身策马就走,卓朗朵姆大声哭了出来,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因为我怕一回头我就后悔了。

那只五彩鹦鹉却从卓朗朵姆的肩膀上振翅高飞起来,滑过长空,远远地跟随在我们身后,最后还是落到我的肩头,我微笑地看着它,加了一马鞭。

齐放却从包袱里,像变戏法似的翻出一套小号突厥服装,一把弯刀,还有我嘱咐过的引线,火折等等。

 我的嘴巴楞没闭上:“小放最近为何如此神机妙算?”

齐放笑道:“是太子殿下嘱咐我准备的!”

“啊?!”

“昨夜他对放说,您与他夫妻一场,为人又重情义,若是知道他的安排,定会折回来与他同生共死。”

“啊?!”

“孟寅和我定是挡不住您,确然他也十分期待您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

“所以他让放准备了一切您须要的东西。”

“.........!”

看来我中计了,看着那只鹦鹉,心中忽然一哆索,我怎么觉得我有点像他养的一只鸟似的,对于我的生物习性他比我自己还了解了呢?

可是此时此刻我不后悔,我的的确确会折回来,因为与他相处七年,我无法见到他死去,我做不到。

我把鹦鹉甩向空中,心中默念,自由地飞吧,莫要再受这尘世的半点羁绊!

那只鹦鹉在空中盘旋着,落到一棵红柳上,默默地看着我和齐放离去。

我们又回到宫门,拿出阿米尔的令牌,宫人根不没有问一个字,只是眼神闪烁地放我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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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7 14: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六章 惊回千里梦(二)

 这日正值巳时三刻,阳光正好,女太皇阿史娜古丽雅头戴金光闪烁的皇冠,冠帽上的紫玉珠颤颤抖着,眼角薄施金粉如飞,似女神庄严,同果尔仁两人眼波相触,女太皇微笑如初,玉手拂过绣金袍袖,伸出手来,欲递给果尔仁。

忽然有人高叫,陛下,臣有要事容禀,众人抬头却是一身白衣的阿米尔,大步走上来,手里持着金权杖,来到祭台前,大声道:“禀女太皇,果尔仁叶护有多宗罪孽,没有资格祭祀腾格里。”

“放肆,腾格里面前,安敢咆哮?”女太皇冷冷道:“退下。”

撒鲁尔却道:“慢着。”

 女太皇道:“今日乃是天祭,历年由朕及叶护老大人同礼,乃是祖宗的规制,今年何由不可,分明是阿米尔聚众闹市,来人还不快将阿米尔拉下。”

撒鲁尔却冷冷道:“母皇且慢,正是叶护老大人德高望众,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不让伯克说个明白,也好安我突厥众部英杰之心。”

 不等女太皇说话,阿米尔早已撒开长长的羊皮卷轴,大声念道:“火拔氏果尔仁侍阿史那家四十余载,仗宠侍骄,循私枉法,骄纵跋扈,纵部行凶,祸乱后宫,投敌叛国,欺主媚上。”

“总此七罪,罪无可赦,臣等请草原伟大的女神和可汗陛下,诛果尔仁,逐火拔氏,还草原一个公正。”

女太皇大怒,依明慌忙地走上前,劈手欲夺阿米尔手中的养皮卷轴,女太皇焦疾向前,裙摆高高拂起,忽然祭坛上一杯清酒摔落在地,众人发出恐惧的声响地:“腾格里发怒了,腾格里发怒了。”

女皇面色凝重,冷然看着撒鲁尔和阿米尔,厉声道:“可汗陛下,莫非你想冲着朕来?”

她的手微扬,座下早已林立一群银甲武士,间又夹杂着一些火拔家的红袍士兵。

 撒鲁尔面色冷峭,站出来厉声道:“果尔仁七罪当诛,安有辟护者同罪,腾格里必诛。”

话音刚落,礼炮炸响,四面八方涌落暗黑的人群,如铁水骇然涌入,漫延沿到哪里,那银甲和红甲便是一片血腥,在场参加的伯克,梅录少有营救果尔仁者,多是站在那里或骇然,或冷笑,或木然,慢慢地带着自己的人退出祭坛。

 早有一群武士护住后妃女眷,轩辕皇后冷然道:“热伊汗古丽勾结果尔仁,迫害宫人,残害皇嗣,还不押下?”

“原来皇后陛下早已背叛了女太皇陛下。”碧莹冷冷道:“轩辕家的女人果然会见风使舵。”

 她仰起头,鄙夷道:“我身怀狼神之子,谁敢碰我?”

身边的香芹眼中闪出可怕的光芒,恶狠狠道:“轩辕家的女人,我要杀了你们。”

 她尖声叫着,冲向皇后,未到近前,人已惨叫着伏倒。

 却见阿米尔混身浴血站到轩辕皇后身前,冷然道:“你这个冒牌的奸妃,陛下早就认出真正的木姑娘,你不过是紫园的贱人姚碧莹,还敢在这里行刺皇后?”

其时我正在寻找段月容,可是听到这话却愣住了,碧莹也愣住了,嘴唇颤抖了起来:“你说什么?陛下早就知道了?”

轩辕皇后眼神也一怔,在我的映象中,轩辕皇后是温柔如水的,却不想就在那一刻她的眼神忽然阴冷了起来,那美丽为嫉妒所扭屈,袖中银光一闪,一把利刃冲向碧莹,碧莹退无可退,正中左肩,她美丽的眼中犹带着倔强,人慢慢凄然地跪倒,我本能地冲过来,我却被人拉住了,一回头却是一双紫瞳森冷。

段月容替我砍倒一个偷裘者,死死拉住了我:“这是他的家事,已轮不到你管了。”

我挣不开他的手,也不无法回驳他的话,那颗心也凉了下来,再回头,却见皇后正要再出第二刀,果然一把明亮带血的弯刀挡住了皇后的匕首,竟然是撒鲁尔,而就在极度心跳的那一刻,我也看清了皇后手中的匕首,是我的酬情。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怒吼,大雨滂沱而下,天祭化为一片血海,雨水冲刷着人们身上的血迹,撒鲁尔的红发黏在额上,酒瞳凝着那一双伤心惊恐的琥珀琉璃瞳,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往日情人的亲昵依稀还在,此时却似那明心锥生生割开人的心脾,令人痛断肝肠.

皇后颤声道:“她不是可汗心中的那个,可汗也明明知道的,为何还要救她。”

“皇后多虑了。”他收回了目光,回过身去,再不看碧莹半眼,冷冷地注视着皇后道:“她的肚子里有阿史那家的皇子,朕要这个孩子。”

 皇后花容悲伤欲绝,冷笑道:“花木槿说得没有错,陛下果然还爱上了这个贱婢。”

“我说过很多遍了,不要跟我提这个名字,”撒鲁尔脸冷得可怕,一刀挥去,三个银甲人倒地,他回首对皇后大声吼道:“不要跟我提这个名字。”

他终是爱上了碧莹,而碧莹也爱上了他。

 以前在西枫苑时,非白曾对我说过,人生的误会有很多,有些误会终其一生也无法解开,令人一生挣扎,生不如死。

我与非珏错过一生,同碧莹之间似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的误会,而这两人也因为女太皇和果尔仁结出了一个死结。

“看到了没,快走。”段月容在我耳边轻叫,我回首,他的身上慢慢地血染一身,场中的情势渐渐倒向了撒鲁尔,黑甲吞没了银色和红色,处处散落着红色的紫罗兰方巾,那殷红一片,已分不出是那锗红本色还是鲜血染成,果尔仁脸上拉了道口子,满面阴沉地护着女太皇,不停地杀着跃上台来,高呼着杀果尔仁的黑甲兵士。

忽然撒鲁尔跃上祭台,怒吼一声,果尔仁两个护卫已被他砍个四分五裂。

“老臣一路扶持可汗母子,还看护陛下长大,”果尔仁冷冷道,眼中有着不可见的伤感:“陛下如此待老臣,残害忠良,不怕腾格里的惩罚吗?”

“老匹夫,”撒鲁尔恨然地一刀砍去,“你勾引我的母亲,秽乱后宫,私藏孽种,想取朕而待之,你真以为我不知么?”

果尔仁颓然倒地,擦着嘴边的血迹,冷笑道:“孽种?我同你母亲的孩子是孽种,那你这个身上有一半汉人血统的野种又算什么?”

撒鲁尔的眼瞳恨似烈火,好像那磅礴大雨亦无法浇息他的怒火,正欲上前拼命,果尔仁与女太皇眼波微触,便将手中的弯刀甩向撒鲁尔,撒鲁尔一刀挥开,那刀弹向祭坛的金狼雕像,正中那狼眼睛,果尔仁地下的石板一陷,掉了下去。

 随即祭坛周围的石狼口纷纷吐出铁箭,射向场中人,皇后惊呼声中,那比雨丝更细密的箭阵射了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段月容一把抱住我,随手提来一个突厥人挡在眼前,我看不到任何人,只觉惨叫声不觉于耳,我的四周下起了令肉作呕的血腥雨,刹那间血流成河。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前面的突厥人吐着血沫成了一个可怕刺猬血人,愤恨地看着段月容,段月容却冷冷甩开他,抱着我蹲下,躲在尸山中。

“这个果尔仁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段月容紫瞳看着我,却闪着一种嗜血的兴奋:“连自己人也不要了,难怪撒鲁尔这么想要除掉他。”

我混身抖着,心中却忍不住想着,皇后和碧莹都在台下,撒鲁尔会救那一个,碧莹还是皇后?

一回头,却不期然遇上一丝熟悉的眼神,布满混浊的血丝盯着我。

我一愣,这不是那个张老头吗,他怎么也在,他同我们一样,躲在尸山下,身上穿着一件撒鲁尔兵士的黑甲,臂上也系着紫罗兰红巾,还是满脸蜇子,一只小眼,不过身上的锣锅子早已不见,显得身材高大,我早就知道他是易容的,不过他长这么高,我居然一时没办法习惯。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也一径默然地看着我,两人脸上,身上全是溅满的血雨。

 箭声渐消,我们站了起来,眼前一片尸山,我看向高台,空无一人,没有女太皇,撒鲁尔,碧莹,还有皇后,都不见了踪影,一片静默,唯有耳边悲戾的血雨腥风大声作响,不停地往人脸上刺去,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惊回头,尸体堆积着的天祭坛更显得空旷而可怕,唯有那个挂着嘲讽之意的段月容,四处找称手的兵器中,还有正在包扎手臂的张老头,兀自沉默。

 我蹒跚四处翻着尸体,唤着齐放的名字。

 渐行渐至祭坛边缘,手扶一只石狼,我的心开始绝望,忽然成堆的尸体中一人猛地抓住了我的手,一张狰狞的脸露在我的眼前:“花妖精,还认得我吗?\"

“你们小五义害得我流离失所,我要同你一起死。”原来是香芹,我奋力挣扎,她瘦骨嶙峋的手不放我们,眼神疯狂地盯着我,我向后抵住那头石狼,仿佛背后抵住了什么机关,脚下的地板猛然往下蹋,我同香芹,还有一群尸体往下掉,我一扭头段月容和那个张老头都向我奔来,然后一片黑暗包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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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9 09:35: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惊回千里梦(三)

  我幽幽地醒来,耳边隐约有人说话:“义父,你没有事吧?”

那声音温婉忧郁,我脑中的病美人跃然而现。

“无妨,不过是皮外伤罢了。”这是果尔仁的声音沉沉道:“可惜我那带来的那一般武士都死了。”

“你且不用担心,我现在要同卡玛勒去密室拿银盒,有了这个银盒,那撒鲁尔便不能奈我何了。你同香儿在这里等着,莫怕,我已将神兽关在第七天,在我们归来之前,断不会前来伤害。”

“看好这个花木槿.......我要让段王付出代价......”

声音时断时续,我的头痛似裂,过了许久,我动了一下手指,渐渐地睁开了眼睛,碧莹坐在我的身边,细细地看我,她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好象受了惊吓,一下子便站了起来,眼睛依然盯着我,却离得稍微远些。

我想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我被点了穴道,根本动不了。

我环顾四周,香芹混身流着血,在那里喘着气,碧莹好像在替她上药。

香芹接触到我的视线,冷笑着:“花妖精醒了。”

我麻掉的双手双脚渐渐动了起来,我使劲挣了一下,终是坐了起来,香芹惊恐地看着我,碧莹略微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她手头的工作。

“花妖精,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香芹猛然挣脱碧莹,冲上前来,甩了我一把掌。

 碧莹唤了一声香儿,可是香芹却没有停手,露着一张满是刀痕的脸,正欲甩第二掌,我一把握住,然后微一用力,踢向她的小腹,将她蹬得老远,冷冷道:“你的今天也不怎么漂亮啊。”

香芹的脸扭屈起来,却挣到伤处,软软地倒下来,我正欲过去,却见迎面一柄利剑相向,银光闪闪,那晶莹剔透的双瞳冷然地看着我道:“花木槿,莫要忘了你身上的旧伤,要斗狠也支持不了多久,我手里的比阿剑削铁如泥,你若不想死在这里,那就往后退。”

 “碧莹,”我凝注了她许久,终是颤声道:“好歹我们也曾相交六年,你病重之时我也曾日夜不眠地照顾你,你何苦这样对我?”

没想到碧莹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响了许久,直笑得身子打着颤,泪水都笑了出来,她猛地收了笑容,然后就冷在哪里,仿若静默冷酷的死火山,让人禁若寒蝉,她高昂着头,向我走来:“你知道紫园里是怎么说你妹妹的吗?”

“碧莹......”一切都是为了锦绣吗?我哽在哪里,满是酸楚,根本不知道该对碧莹说些什么,那一腔歉疚涌上心头。

“她是一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为了攀高枝,在紫园里睡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终于攀上了原青江那棵大树了,”她对我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为柳言生相迫,为了逃出升天,将二小姐的玉佩放在我的枕下,限害于我,换来了紫园的恩宠,可惜,锦绣再无耻,再下贱,又如何比得上你花木槿半分呢?

“你说什么?”我也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她,渐渐我的脑中变得旋晕。

我无视她的银剑,上前一步,不顾肩头衣衫割破,血丝涌出,对着她那泛着冷光的美目。

 她的笑猛然一顿,“你的妹妹陷害我,是为了攀上富贵荣华,每个人都知道,你是庄子里有名的贤人善人,为了照顾义姐,在德馨居一待就是六年,为了照拂于我,不让我在战火中受苦,让果尔仁带我到西域避难,多好的姐妹啊,我常常对自己说,我姚璧莹何德何能,定是前世修来的福份,有这样一个德高重义的好姐妹啊。”

“然而,我到西域的中途就病倒了,那个时候,二哥和义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了我,这才发现我一直是被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而那种毒药叫作流光散,”碧莹的眼中流露出恐惧:“这是一种前朝皇家毒药,紫园的暗人也有,是给保护贵人的死士拼命之际用的,用之便可瞬间聚集几十年的功力,代价是耗尽十年的阳寿,那流光散在我常年吃的药物中混服,因有大量的人参和三七花,故尔那药性又被减淡了很多,所以导致气血不足,五行不顺,长年体虚,受尽折磨。”

仿佛有一个惊天的响雷,又似有神的咆哮,从天而降,直直刺入我脑海,辟开了我所有美好的回忆,不知是她凌历的气势,还是我震惊所致,不由得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哆嗦了许久,终是流泪道:“你胡说什么?”

我话未说完,她却厉声说道:“是我胡说?还是你的演技太好了,那六年的药物不正是你负责调配,全是你和锦绣帮着从紫园搞来人参养荣丸的吗?”

“为了权利,地位,荣华富贵,这几年花锦绣什么都可以牺牲,确然她至少从不演饰她的野心和奸妄,”她轻哧一声:“你们几个都以为我是个什么也不知道,一心只是依靠小五义的病痨,真以为我看不懂花锦绣那双紫眼睛里的鄙夷凶狠之色吗?你们真得以为我会看不懂你们心中对我的怜悯吗?花木槿,你知道那种躺在床上像个废,看人眼色却连自杀的力气也没有的滋味吗?”她凑过来,对我吼道,那满腔的悲愤恨意从她身上迸发出来,我口中喃喃说着:“碧莹。”

 然后我便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定定地看着她,脑中的映像却全是当年大雪粉飞的夜里,瘦骨粼峋的病美人,喘得生生咬破了嘴唇,差点翻白美丽的双眼,她那柴火似的手死死地挣扎着抓着我的胳臂,对我喊着:“木槿,好苦,你让我去吧,你让我去吧。”

泪水自她满是恨意的眼中滑落:“你还记得吗,锦绣害我那年她八岁,八岁啊!才八岁的小女孩如何会应付像柳言生那样的恶魔?又怎么会懂得这样的手段来害我呢?可你一进紫园便语出惊人,留下了你的好妹妹,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把妹妹推进了紫园,好为你铺下富贵之路,后来她饱受禽兽的凌辱,你便将锦绣推在前线,替你遮风挡雨,一边下药害我,让我那几年生不如死,可是你却借着照顾我之名,退到安全之所,另一边勾引二哥,又眶骗大哥,让他们为你们姐妹俩买命,你的好妹妹终是惹怒了夫人,你再也藏不住了,就让二哥求原非白照顾你,于是一个勾引老子,一个勾引儿子。”

她讥讽道:“可笑的是.......你伴我在德馨居那几年,我还天天都为你感谢上苍,心想一定是上天感我姚碧莹自糼父母双亡,遭人陷害,所以才赐给我这么好的一个姐妹啊,却不想我遇到这么一个犲狼之心,狠绝人寰的人。”

“够了,姚碧莹,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愤怒地大叫出声,血腥味在喉头涌现,可是她却在那里轻蔑一笑,继续道“那些年你害我生不如死,但我从没有真正地恨你,因为必竟你还是让我活了下来。”

香芹在那里擦着口角的血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兴灾乐祸。

“你知道二哥有多可怜吗?以他的本事,本来根本不会着了柳言生的道,可是为了保护你的好妹妹,他......他......他被柳言生.......,”琥珀的眼瞳泪如泉涌,泣不成声,“那年你在馆陶居吐血,昏迷不醒,那黑了心的原非白便拷问二哥,把二哥打得体无完肤,他受了这样的折辱,却一言不发,一心只想着你有没有事,还忍着伤痛求原非白允他来看你,你终是醒了,二哥却倒下了,发起了高烧,眼看人也不行了,来来去去口里念得还是你,还是你,” 她对我唾了一口,轻蔑道:“我姚碧莹此生最最恨的就是你这样利用二哥,永业三年,他冒死陪你下山,转眼你却卖身投靠了南诏狗,做了大理太子的婊子。”

“碧莹,我花木槿也许不是什么好人,可在此二个月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过流光散,更不要说残害你,这其中必有隐情.......”我轻轻擦了擦我的脸,忍住满腔冤屈,艰涩道:”永业二年我确累二哥陪我下山,差点尸骨全无,的的确确........是我对不起二哥,可是,“我从牙逢里迸出话来:“我没有投靠南诏,更没有做段月容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我身上有生生不离,在德馨居,我也从未害过你,若我真是狼子野心,口蜜腹剑,掩示得天依无缝,你我相交六年,日夜相对,时时相守,演技再好的人也会露出破绽,以你的聪慧也看得出来,你怎么可以相信果尔仁的挑拔离间?果尔仁一心想让你做撒鲁尔的枕边人,他对你示好,你必忠心于他,然后安排你在撒鲁尔身边,撒鲁尔专宠于你,自然也会被他所掌握。”

她向我鄙夷一笑:“你果然知道这个道理。”

我一时语塞在那里,久久地才迸出话来:“那好,你口口声声爱二哥,那么你为何要顶着我的名字,变成了热伊汗古丽,变了非珏的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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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9 09:36: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惊回千里梦(三)

  我幽幽地醒来,耳边隐约有人说话:“义父,你没有事吧?”

那声音温婉忧郁,我脑中的病美人跃然而现。

“无妨,不过是皮外伤罢了。”这是果尔仁的声音沉沉道:“可惜我那带来的那一般武士都死了。”

“你且不用担心,我现在要同卡玛勒去密室拿银盒,有了这个银盒,那撒鲁尔便不能奈我何了。你同香儿在这里等着,莫怕,我已将神兽关在第七天,在我们归来之前,断不会前来伤害。”

“看好这个花木槿.......我要让段王付出代价......”

声音时断时续,我的头痛似裂,过了许久,我动了一下手指,渐渐地睁开了眼睛,碧莹坐在我的身边,细细地看我,她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好象受了惊吓,一下子便站了起来,眼睛依然盯着我,却离得稍微远些。

我想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我被点了穴道,根本动不了。

我环顾四周,香芹混身流着血,在那里喘着气,碧莹好像在替她上药。

香芹接触到我的视线,冷笑着:“花妖精醒了。”

我麻掉的双手双脚渐渐动了起来,我使劲挣了一下,终是坐了起来,香芹惊恐地看着我,碧莹略微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她手头的工作。

“花妖精,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香芹猛然挣脱碧莹,冲上前来,甩了我一把掌。

 碧莹唤了一声香儿,可是香芹却没有停手,露着一张满是刀痕的脸,正欲甩第二掌,我一把握住,然后微一用力,踢向她的小腹,将她蹬得老远,冷冷道:“你的今天也不怎么漂亮啊。”

香芹的脸扭屈起来,却挣到伤处,软软地倒下来,我正欲过去,却见迎面一柄利剑相向,银光闪闪,那晶莹剔透的双瞳冷然地看着我道:“花木槿,莫要忘了你身上的旧伤,要斗狠也支持不了多久,我手里的比阿剑削铁如泥,你若不想死在这里,那就往后退。”

 “碧莹,”我凝注了她许久,终是颤声道:“好歹我们也曾相交六年,你病重之时我也曾日夜不眠地照顾你,你何苦这样对我?”

没想到碧莹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响了许久,直笑得身子打着颤,泪水都笑了出来,她猛地收了笑容,然后就冷在哪里,仿若静默冷酷的死火山,让人禁若寒蝉,她高昂着头,向我走来:“你知道紫园里是怎么说你妹妹的吗?”

“碧莹......”一切都是为了锦绣吗?我哽在哪里,满是酸楚,根本不知道该对碧莹说些什么,那一腔歉疚涌上心头。

“她是一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为了攀高枝,在紫园里睡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终于攀上了原青江那棵大树了,”她对我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为柳言生相迫,为了逃出升天,将二小姐的玉佩放在我的枕下,限害于我,换来了紫园的恩宠,可惜,锦绣再无耻,再下贱,又如何比得上你花木槿半分呢?

“你说什么?”我也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她,渐渐我的脑中变得旋晕。

我无视她的银剑,上前一步,不顾肩头衣衫割破,血丝涌出,对着她那泛着冷光的美目。

 她的笑猛然一顿,“你的妹妹陷害我,是为了攀上富贵荣华,每个人都知道,你是庄子里有名的贤人善人,为了照顾义姐,在德馨居一待就是六年,为了照拂于我,不让我在战火中受苦,让果尔仁带我到西域避难,多好的姐妹啊,我常常对自己说,我姚璧莹何德何能,定是前世修来的福份,有这样一个德高重义的好姐妹啊。”

“然而,我到西域的中途就病倒了,那个时候,二哥和义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了我,这才发现我一直是被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而那种毒药叫作流光散,”碧莹的眼中流露出恐惧:“这是一种前朝皇家毒药,紫园的暗人也有,是给保护贵人的死士拼命之际用的,用之便可瞬间聚集几十年的功力,代价是耗尽十年的阳寿,那流光散在我常年吃的药物中混服,因有大量的人参和三七花,故尔那药性又被减淡了很多,所以导致气血不足,五行不顺,长年体虚,受尽折磨。”

仿佛有一个惊天的响雷,又似有神的咆哮,从天而降,直直刺入我脑海,辟开了我所有美好的回忆,不知是她凌历的气势,还是我震惊所致,不由得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哆嗦了许久,终是流泪道:“你胡说什么?”

我话未说完,她却厉声说道:“是我胡说?还是你的演技太好了,那六年的药物不正是你负责调配,全是你和锦绣帮着从紫园搞来人参养荣丸的吗?”

“为了权利,地位,荣华富贵,这几年花锦绣什么都可以牺牲,确然她至少从不演饰她的野心和奸妄,”她轻哧一声:“你们几个都以为我是个什么也不知道,一心只是依靠小五义的病痨,真以为我看不懂花锦绣那双紫眼睛里的鄙夷凶狠之色吗?你们真得以为我会看不懂你们心中对我的怜悯吗?花木槿,你知道那种躺在床上像个废,看人眼色却连自杀的力气也没有的滋味吗?”她凑过来,对我吼道,那满腔的悲愤恨意从她身上迸发出来,我口中喃喃说着:“碧莹。”

 然后我便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定定地看着她,脑中的映像却全是当年大雪粉飞的夜里,瘦骨粼峋的病美人,喘得生生咬破了嘴唇,差点翻白美丽的双眼,她那柴火似的手死死地挣扎着抓着我的胳臂,对我喊着:“木槿,好苦,你让我去吧,你让我去吧。”

泪水自她满是恨意的眼中滑落:“你还记得吗,锦绣害我那年她八岁,八岁啊!才八岁的小女孩如何会应付像柳言生那样的恶魔?又怎么会懂得这样的手段来害我呢?可你一进紫园便语出惊人,留下了你的好妹妹,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把妹妹推进了紫园,好为你铺下富贵之路,后来她饱受禽兽的凌辱,你便将锦绣推在前线,替你遮风挡雨,一边下药害我,让我那几年生不如死,可是你却借着照顾我之名,退到安全之所,另一边勾引二哥,又眶骗大哥,让他们为你们姐妹俩买命,你的好妹妹终是惹怒了夫人,你再也藏不住了,就让二哥求原非白照顾你,于是一个勾引老子,一个勾引儿子。”

她讥讽道:“可笑的是.......你伴我在德馨居那几年,我还天天都为你感谢上苍,心想一定是上天感我姚碧莹自糼父母双亡,遭人陷害,所以才赐给我这么好的一个姐妹啊,却不想我遇到这么一个犲狼之心,狠绝人寰的人。”

“够了,姚碧莹,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愤怒地大叫出声,血腥味在喉头涌现,可是她却在那里轻蔑一笑,继续道“那些年你害我生不如死,但我从没有真正地恨你,因为必竟你还是让我活了下来。”

香芹在那里擦着口角的血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兴灾乐祸。

“你知道二哥有多可怜吗?以他的本事,本来根本不会着了柳言生的道,可是为了保护你的好妹妹,他......他......他被柳言生.......,”琥珀的眼瞳泪如泉涌,泣不成声,“那年你在馆陶居吐血,昏迷不醒,那黑了心的原非白便拷问二哥,把二哥打得体无完肤,他受了这样的折辱,却一言不发,一心只想着你有没有事,还忍着伤痛求原非白允他来看你,你终是醒了,二哥却倒下了,发起了高烧,眼看人也不行了,来来去去口里念得还是你,还是你,” 她对我唾了一口,轻蔑道:“我姚碧莹此生最最恨的就是你这样利用二哥,永业三年,他冒死陪你下山,转眼你却卖身投靠了南诏狗,做了大理太子的婊子。”

“碧莹,我花木槿也许不是什么好人,可在此二个月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过流光散,更不要说残害你,这其中必有隐情.......”我轻轻擦了擦我的脸,忍住满腔冤屈,艰涩道:”永业二年我确累二哥陪我下山,差点尸骨全无,的的确确........是我对不起二哥,可是,“我从牙逢里迸出话来:“我没有投靠南诏,更没有做段月容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我身上有生生不离,在德馨居,我也从未害过你,若我真是狼子野心,口蜜腹剑,掩示得天依无缝,你我相交六年,日夜相对,时时相守,演技再好的人也会露出破绽,以你的聪慧也看得出来,你怎么可以相信果尔仁的挑拔离间?果尔仁一心想让你做撒鲁尔的枕边人,他对你示好,你必忠心于他,然后安排你在撒鲁尔身边,撒鲁尔专宠于你,自然也会被他所掌握。”

她向我鄙夷一笑:“你果然知道这个道理。”

我一时语塞在那里,久久地才迸出话来:“那好,你口口声声爱二哥,那么你为何要顶着我的名字,变成了热伊汗古丽,变了非珏的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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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9 10: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谁下的流光散by有一位 作者:有一位
谁下的流光散
这个是我们七嘴八舌讨论的重点,因为碧莹的现在都是在这流光散的感召下才出现的。所以这篇分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作品,谢谢CCTV,谢谢MTV, 谢谢大家对我的喜爱和支持,谢谢我的爸爸妈妈,谢谢。。。。(场面异常混乱,有人不讲文明礼貌,喂,知不知道鸡蛋涨价了,败家子,恩,这个可以擦擦回家摊鸡蛋饼。)谢谢羊,谢谢老猫,谢谢青菜,谢谢砂糖。。。还有我的粉丝们。。。(这回是西红柿,晚饭又有了。。。)
到底是谁下了这流光散,我们先要知道什么是流光散。(“然而,我到西域的中途就病倒了,那个时候,二哥和义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了我,这才发现我一直是被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而那种毒药叫作流光散,”碧莹的眼中流露出恐惧:“这是一种前朝皇家毒药,紫园的暗人也有,是给保护贵人的死士拼命之际用的,用之便可瞬间聚集几十年的功力,代价是耗尽十年的阳寿,那流光散在我常年吃的药物中混服,因有大量的人参和三七花,故尔那药性又被减淡了很多,所以导致气血不足,五行不顺,长年体虚,受尽折磨。”)了解了这点,我们了解这是可以让人瞬间放光,瞬间死亡的可怕药物。有点像摇头丸。
我首先思考的是这是不是真的。不是我多疑,宋明磊和果而人我是没有把握的,他们一个想控制突厥,一个想控制原家,宋二哥和锦绣有仇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今天,碧莹的指控,让我立时就怀疑事情的真伪。万一是果而人联手骗碧莹这完全是可能的,合理的。但是,破绽在哪里?如果真是谎言的话,碧莹是怎么相信的,目的是什么?果而人好说,是要带碧莹走。那宋二哥呢?我没有记错的话,宋二哥刚刚经历大劫,肯定是九死一生,他为什么要陷害木槿啊?那会木槿也是生死未卜啊。,宋二哥能够从碧莹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啊,我以前写过是美人计,现在越发坚定了这种想法,只是,二哥为什么要污蔑木槿呢?

还有真的是像碧莹说的导致气血不足,五行不顺,长年体虚,受尽折磨?我仔细看了前面碧莹还小,有谁要向她下手呢,她的确是因为气加上生活不好才卧病在床,不像是假的,也没有必要是假的。可见果而人和宋二哥的话不可全信。
我们质疑流光散的真伪,可是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自打碧莹离开木槿身体真的越发的好了,不再卧病在床了。我们不排除是因为主子的生活条件好,所以,碧莹越发健康了。流光散要不是假的,那就要揪出谁是幕后黑手了。我们要思考的第一,毒是怎么下的。第二,为什么要下,第三,何时下的。我重新翻了书,才发现,这三个问题,不好回答。但是,我们可以先从第三个问题入手。什么时候下的毒。我发现碧莹的病不是突然的,牵强的,的确是从小身体不好,而且是被气病的。所以,不是一开始就吃这慢性毒药的,要知道怎么要给个无足轻重的丫头下这么金贵的药啊,而且,木槿照顾碧莹6年,碧莹其实是好了,可以下床,可以走路,也不像是中了慢性毒药。因为木槿的照顾,碧莹快好了。只是大家过了个年,碧莹,突然肚子疼,才有了后面的栽赃案。用中毒解释这个其实是可以的,(过了几日,碧莹高烧不退,且腹痛难忍,我急急请了常看碧莹的赵郎中前来,诊看之后说是不用担心,伤寒已是大好无碍,只受了些许风寒引起高烧。)可见应该在过年前后中的毒。而且,这和离碧莹去非珏身边的日子不远了,所以,碧莹中的毒不是很重。所谓常年服用毒药的说法是不可靠的。
那么毒是怎么下的呢?备选案,人参养荣丸,玫瑰露,灵芝蛇胆粉。碧莹是药罐子,吃得不止一个药,还有一个就是四物汤。哪一个都有可能是下药的东西。人参养荣丸是锦绣给的,玫瑰露和灵芝蛇胆粉是宋明磊送的。这两个人都是嫌疑人。那么动机呢?如果害碧莹是为了木槿的话,宋明磊的嫌疑很高,因为他需要木槿继续默默无闻,需要继续得到木槿的暗中支持。锦绣反而不会,因为她巴不得碧莹快死,或者快好起来,怎么都不会是慢性毒药。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本来就是要害死碧莹,让她突然好起来,然后在迅速死掉,不想碧莹却吃了人参养容丸,缓解了药力。可是,这个最没可能,符合动机的是锦绣,送解药的也是锦绣。这不符合逻辑。
还有一个我注意到,原夫人总是掉孩子,让人觉得蹊跷,也许后来抓木槿不是无中生有,她真的是中毒了。人参养荣丸,也许就是为原夫人配的,不想让碧莹吃了。(咱夫人这几年操劳,不知流掉了多少胎,大夫说是没指望,不想又怀上了,足有五个月了,所以我劝姑娘能忍则忍,免得又有人在夫人面前编排你们俩个。)
那么谁想害夫人呢?锦绣和夫人有矛盾不假,但是,她那会还是夫人的人,直到她勾引原清江,锦绣才和夫人决裂。(“哼,我们现在是各为其主了,我是大房里的,他是已投效到白三爷手下了。”)虽然暗地里和非白要好,至少那会她没有必要害夫人。我倒觉得是非白的可能性大,(白粉莫拍我)毕竟他是得利者。只是非白不是那种人。会不会是原清江啊,他不想要这孩子,也不想要原夫人。又不能少了连氏的支持,所以要慢性杀了原夫人。
不管有意无意,嫌疑人的队伍在扩大。可是我们忽略一个问题,大家记不记得那个和韩修竹很要好的神医,他破例为碧莹看病。他为什么没有发现流光散呢?他为什么破例救这个孤女?他会不会就是下药的?会不会就是奸细潜伏在非白身边,又或者就是宋明磊的人。这个人难道险恶非常?如果不是,他只是仗义相救。那么说明那个时候碧莹并没有中毒,那碧莹是何时中的毒呢?那就是在非珏身边中的,那就是果而人下的,所以,碧莹在非珏身边身体突然好起来,又突然得病。毕竟果而人可以把药性的说法改变,把白的说成黑的。那为什么呢?我想也许开始的时候果而人不放心碧莹,想考验碧莹。
只是我有个疑问,果而人有原家暗人才有的东西吗?还有一个人我想起来了,柳言生。这是用毒的高手。他和小五义有仇,他临死时说过,他终究是死在小五义手里了。可见他是有准备的。如果是他就有可能针对小五义下毒手,只是他为什么找碧莹呢?
宋明磊,花锦绣,原清江,神医,果而人,还有柳言生哪个是凶手 啊。首先是柳言生,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花锦绣和宋明磊身上,从来没有注意到花木槿,他根本没有看得起木槿,所以他设计木槿的东西都很容易识破。所以他的嫌疑最小。还有花锦绣,她看似很有可能是凶手,可是分析起来却最自相矛盾。原清江和碧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顶多是误伤。神医的出场次数很少,没有把他作为主要人物处理,凶手的希望渺茫,所以我倾向是,下毒时间的问题要错后。根本就没在木槿身边中毒,不然木槿怎么能毫无感觉啊。但是,这没有证据。如果神医被买通,那很可能是宋二哥的人。不然,二哥怎么能这么巧就知道这毒性和如何解毒啊,他也有可能谋害夫人,因为那会他还是非白的人。果而人也脱不了干系,因为他也是个阴谋家。
我的结论是给碧莹下毒的最有可能的是宋明磊和果而人,他们既然对药性这么了解,就说明他们也是这方面的高手。贼喊做贼。至于宋明磊嫁祸给木槿,我认为要不是宋以为木槿已死,就是宋由爱生恨。反正这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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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9 10: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评锦绣 作者:有一位
评锦绣
锦绣这个人物我们差点已经忘了,她的存在越来越尴尬,越来越痛苦,我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这个本来是女二号角色,毕竟本文的名字是木槿花西月锦绣。可是,当碧莹的声声控诉摆在我们面前时,我们还怎么回避这个女人。不仅是我们无奈,木槿也要做好思想准备,面对锦绣的时刻开始倒计时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妨回顾品评这个在木文中同样是关键的女人,算是预防针吧。
首先是性别问题,别笑我,这是我初看木文时的想法。我想这紫孚也该是男的吧,没想到是位天仙般的女孩子,让我一度认为是GL,虽然最后证明紫孚不是锦绣,锦绣不是紫孚的一滴血,就是紫孚的兵器,也许两者兼是,可是我心里却有一点感觉,就是这锦绣虽然表面是女性,但骨子里有着男人难以企及的侵略心,所以我从来不把她一般女子来看待。她和木槿和碧莹是不一样的,她的心里装着一个争霸梦。她和哈利波特一样能听懂蛇语,与其说是蛇对她讲,不如说是她自己对自己的暗示。大家可能要笑了,那时锦绣才几岁啊,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我的意思主要是想强调锦绣的心其实很大,她的骨子里可没有多少小女人情怀。
再来看的就是她的性格。她是软弱还是坚强啊?是善良还是残忍啊?是工于心机还是命运的无奈啊?这个问题可是很难回答啊,我们没有直观的材料来窥伺锦绣的心理,海大的评书版倒是可以拿来参考,只是不全面。我们只能从锦绣的只言片语中来分析锦绣的性格。软弱说不上,不然,怎么会有今天,她依恋木槿也许是本能,就像紫孚爱恋着木槿,这可能纯粹是一种惯性,锦绣和紫孚,就像犬夜叉里的神乐和奈落,一体两面,而又彼此分离。至于她是否善良,朋友们,我找了,她童年时代除了对木槿好,没有任何线索证明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至于在紫园里就更没有任何细节来刻画她的善,只有美了。碧莹都比她善良多了。所以,我沉痛的宣布,锦绣不善良,而且是天性不善。当然你可以说我偏颇,对姐姐好也是善的。那我就要说了,我们的段月容也是善良之辈,你信不信,他对木槿也很好。锦绣是聪明的,这里我们可以从非白,从初画,从碧莹的口中得知,我就不多说了。
我们可以看看锦绣的情史,这是一个探讨她的个性的好课题。我想她愿意承认的恐怕只有非白了。非白和锦绣本来是绝配,一个是翩翩少年,一个是倾城艳姝。一个抚琴,一个舞剑。钢中有柔,柔中带钢,阴阳协调,这是一幅画啊。郎有情,妹有意,天下太平。可是锦绣心中有阴影,有痛苦,打破了这幅绝美的图画,仿若荒腔走板的琴音。应该说,锦绣爱非白,这样的天人,任谁不爱,在锦绣的记忆里这该是最美的华裳,只是长满了虱。她还是选择了原清江,捡着最高的枝头去飞。我们没有办法讨论她的内心,但是我们可以从她的选择上看出,在锦绣的心目中爱情不能和事业抗衡,不能和生存起冲突。有人说,她这么做是为了非白,可是,这难道不是在她权衡了利弊之后的选择?她也许在自身不是处女的情况下,缺乏自信,或者就是对非白缺乏信任,如果她选择非白,柳言生就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了。也许她是在是缺少一种安全感,需要这紫园里最强的人来保护她。更有可能,她只相信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男人到头来都不是可以相信的。我根本就不信在遭受了那巨大的伤害之后,她还可以像大慈大悲的观音来舍身求义,而且,这里本来就没有义啊。难道她不知道,跟了原清江之后,她和非白永远也回不到抚琴舞剑的岁月了,即便她真的是帮了非白。从这一点来看,锦白恋的确不如段段和绿水的感情纯粹。他们谁也没有放下戒备,交付真意。
我们最后讨论一下锦绣和木槿的关系。锦绣凭本能来爱木槿,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她也凭本能来怨木槿,她不止一次的抱怨木槿藏拙,不止一次的算计木槿,生生不离也是她献计。她早已把姐姐当作自己的工具了,哪里还有姐妹之情。你可以说她和木槿价值观不同,所以她不是故意的。就算她不知道姐姐的意图,就算她无视姐姐的想法,为什么当木槿代替非烟去送死时,她没有阻拦。连二哥都知道一起死,她为什么不杀了非烟,还要假惺惺的询问木槿,她不是有名的一意孤行吗。可见,她的心里早早舍弃了自己的姐姐。她和姐姐早就不是那个一起面对世界的女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还记得,山洞里,她的颤抖,她的戒备,她的误解。
在锦绣的心中,木槿是可恨的,是木槿把她推入原家这个火坑,是木槿像只乌龟一样躲在后面,明明是独属于自己的关爱,却要分给碧莹,宋二哥。这姐妹俩已经变成了真正的陌路。
平心而论,锦绣没有做错。她那样的个性,有如此的行径是合理的,必要的。她和木槿更多的是命运的作弄,没有是非之分。她是典型的女强人,典型的后宫生命。木槿的确比锦绣幸运。
有一位的分析时间快结束了,我本人比较钟情配角,因为他们才是值得写的人,因为作者往往会忽略这部分人,而他们的命运也是真的值得我们品评。分析锦绣,我们才能了解木槿回到原家后,到底面对的是什么。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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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 10:04: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八章 惊回千里梦(发)

  泪水弄花了她的妆容,那疯狂地眼神,映着极度的惊恐,带着那种秘密被揭穿后理亏的惊恐,她的胸膛起伏,我向前一步,她却微微后退了一步,取出丝巾,慢慢擦净了脸,走到香芹身边,换了一幅飘乎的笑容,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道:“你永远也见不到可汗了,我也见不到了,不仅是可汗,任何人都见不到了,我答应过二哥不会伤你的性命,所以我也不会害你,反正。”她又恢复了优雅圣洁,她轻轻笑着,那美丽的笑容渐渐从她的嘴边漾开,就好像多少次在德馨居,我拼命找乐子逗她笑时,她对我浅笑的模样,以前我多喜欢看她笑,然后如今她的笑却比毒蛇还要可怕,她轻轻说道:“我们都活不了多久了,你再也不能伤害我了,木槿。”

 德馨居的点点滴滴在我脑海回放着,可是我与她之间却横着道道心防,被人深深伤害之后,阴暗的罪恶将她伤害,如今她为了报复也变成了一种新的罪恶,那紫栖山庄所有美好的东西,一直在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回忆,都化为虚有,我感觉我的人就像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愤怒在我的心中燃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下药害碧莹?那药确是从锦绣,宋明磊,或于飞燕手中递来,还有那个为我们配药,送药的赵孟林,他也经常查验这人参养荣丸,难道会是他?他是非白最重要的私人医生,如果是他,那非白......

我的手脚冰凉,口干得要晕过去一样,我稳住心神,咬牙切齿道:“姚碧莹,你,我还有锦绣之间有多少恩怨,暂且不提,你要恨我一生我也没办法,你且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要答应果尔仁那个老匹夫,冒我的名骗非珏,当年在玉北斋对你也甚是礼遇,他又如何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害他?”

“我没有害他,我是为了救他,”她一仰脖子,理直气壮道:“当年他得知你命赴黄泉,已然心碎欲绝,寻死觅活的,后来好不容易练成神功,人也是一言不发,看到你的花姑子,人已颠狂,我若不答应果尔仁,陛下已经承受不了第二次打击了, 说来说去还是你害了他!”碧莹看着我诡异地笑了:“试问你的心里真得爱非珏吗?如果是这样为何你不回来找他?”

 她极优雅地走进我,染血的织锦袍上闪着珍珠碧玉的光辉,仿若段月容送我那毒蛇王身上的花斑,峋烂多姿,却又让人心身寒栗:“木槿,说说那段月容为何会为了你单枪匹马地闯到弓月城来?你身上若有生生不离,你们的女儿又是从哪里迸出来的呢?”

我血腥味渐渐地涌了上来,她的眼瞳映着我愤怒铁青的面容,似乎更快乐了:“你我相交的那六年里,你梦里哭泣的名字不就是那个长安吗?木槿,其实你根本不爱非珏,你爱的只是一个影子,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你的痴儿,一个满足你虚荣的影子,没有人知道你心里究竟爱的是谁,究竟是那个鬼魂长安,昔日的原非白,还是买身投靠了荒淫残暴的段月容?但我却敢肯定,你爱的不会是非珏。”

 我语塞,定定地看着她,她的话划开了我心上的一道口子,我只觉气若游丝,仰头却哈哈笑了一阵,硬是咽下了血,定在那里对她冷笑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黑了心的姐妹?”

香芹却又扑过来,想打我,我愤恨地将她甩到碧莹的身边,她便在那里害怕地连连骂了好几句水性杨花的花妖精,然后又似悲从中来,痛哭失声,碧莹轻拍着她的背,她才渐渐安静了下来,香芹抱着碧莹,哭泣道:“大妃,我们该怎么办呢?阿纷和木尹怎么办,我们难道真的在这里等死不成?”

 碧莹的瞳黯淡了下来,轻声道:“不,我了解陛下,这么多孩子里,他最喜欢阿纷和木尹,断不会虐待他们,至于我们......至多不过流放凉风宫中凄凉老死,皇后定然不会让可汗再眷顾于我,可是她也不会让我死的,因为她想要看着我活受罪,生不如死,那样她才会开心,所以也不会杀了我们,可惜我们现在落到义父手里,这却又比在撒鲁尔或是皇后手上更糟糕。”

我和香芹俱是一愣,碧莹流泪轻声道:“义父留着我们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香芹抽泣着,更加紧地抱着她:“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也便没了用,可汗不再宠幸于我,你以为义父便会留我性命吗?”

“世人争荣辱,富贵能几时?”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琥珀琉璃瞳也失去了光彩,只是一片惘然:“香儿,你我在紫苑结怨一场,不想在这突厥相伴七年,想来也是缘份,如今大难临头,你看等会有机会就冲出去,然后找可靠的男人嫁了吧,富贵人家万恶窟,今生来世都莫再做那富贵黄梁梦。”

说罢泪如泉涌,香芹也是放声大哭。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股腥臭,香芹停止了哭泣,肿得像核桃的眼睛开始流露出恐惧:“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背后的石壁仿佛有东西在彼端拼命撞击,发出有节奏的巨响。

三个女人醒了过来,恐惧掩盖了新仇旧恨。

“神兽来了,怎么回事?”碧莹的脸上也现出恐惧,“义父不是说把它困在第七天的,不可能会这么快来。”

 怪兽的嘶吼巨响着,石壁轰然倒地,一个怪物闯了进来,口里嚼着一人的胳膊,胳膊上的衣袖看,应是兵变中惨死的突厥士兵。

 它进来到处嗅着,香芹骇然尖叫着,怪兽便冲向她,香芹夺过比阿剑奋力砍杀怪物,不料怪物一甩尾巴,像哥斯拉似的甩掉宝剑,那锋利无比的宝剑便插在石壁,所有人一愣神间,香芹猛地将最近的碧莹推向怪兽,自已猛施轻功跳到另一边,从怪兽撞进来的那堵破墙间逃了出去。

我大叫着碧莹的名字,万不敢相信这个香芹会这样做,碧莹没有武功,一下子撞上怪兽的嘴巴,怪兽叫着冲向碧莹,我从墙上使劲拔着比阿剑,砍着石地,溅出火星,我卷着破布沾着怪物身上流下的原油滴,燃起自制火折,向正在咬着碧莹手臂的怪兽吹了过去,空中滑过一串火焰,那怪物骇然而退,口中却依然咬着碧莹。

 碧莹的眼中看着我,嘴唇因失血而变得煞白,却仍在怪兽嘴中忍痛傲然道:“我不须你救我,反正我也不会相信你,不会感激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姚碧莹,你以为我很想救你吗?”我咬牙恨恨道:“你且放心,我也不想救你这种是非不分的蠢女人,我只是要留着你复我名誉,可怜你肚子里无辜的孩子罢了。”

 她一时激奋,却晕了过去,我继续吹着,也不管烧到姚碧莹的头发,只是不停地吹着,终是燃到碧莹的身上,怪物一下子甩碧莹,向我追来,我暗叫不妙,眼看那手中的火折燃光了,怪兽愤怒地大吼着,我缩着膀子,拿着石块掷它,它躲着石块,不断地咬过来,我本能地大声呼救。

 话说我已经很多年没叫救命了,一急之下,叫出声来,具然还是非白,一出口就觉得心凉透了,想起碧莹的话,天祭台上非珏对轩辕皇后吼的那句话,不觉悲从中来,脚一软,就摔倒在地,只好眼睁着眼睛看着他那满嘴人肉血腥的大嘴。

一条银灰的光芒呼嘨着卷来,夹着火光,正卷在怪兽的舌头上,怪兽大叫着后退,我快速倒爬向我的救兵,一抬头,原来是那个张老头,高高在上地看着我,问道:“夫人没有事吧!”

我摇摇头,才见他挥着一条三米多长的铁鞭,上面缠着火星,如一条火龙霍霍有声地逼退那怪物,那个怪物也认出了张老头,可怕地嘶吼着,浑浊的眼睛变得赤红。

 我躲在张老头的身后,称机溜到碧莹身边,把碧莹拖了出来,行到一半,那怪物咬住碧莹的脚裸,往后拖,碧莹痛叫出声,醒了过来,对上怪物的红眼睛,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张老头无法施展长鞭,冷着脸,跳到我们那里,挥出长枪,直刺怪物,那怪物甩尾巴撩倒张老头,向我扑来,我耳边只听到有人焦急道:“木槿!”

 千钧一发之际,我来不及睁开眼,只是回身拼命地抬腕,护锦射向怪物,它扫向我的尾巴暴炸了起来,狼狈地呜呜叫着,向撞进来的地方逃去。

 我混身的力气用尽了,吐出一口鲜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张老头过来扶着我,又给我塞了一颗药丸,我和着鲜血咽下这颗药丸,抓着张老头的衣襟,使劲喘着气,碧莹惊惧地坐在对面看着我,大口大口地捧着肚子喘着气。

 “你可好?”我的意识有些迷离,张老头的声间将我唤回来,我喘着气也惊惧地看他,他睁着一只眼又关切地问了一声:“夫人可好?”

 我摇摇头,只觉心酸得发疼,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好,然而回过神来,又愣愣地点点头,张老头担心道:“夫人可是旧伤复发,肋骨发疼?”

这人果然不简单,连我的旧伤也知道,我看着他看似浑浊的眼,摇摇头。

张老头扯着满脸摺子笑了,那眼中竟有温暖:“夫人和大妃娘娘快随我来吧。”

我站起来向张老头躬身道:“多次蒙前辈相救,感激不尽,敢问前辈姓名!也好让花木槿铭记于心。”

 “老朽不过天下庸人一个,”张老头摇摇头,苍凉道:“乱世无道,天涯沦落之人,贱名不提也罢,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现在不是时候聊这些,夫人与大妃娘娘快来吧。”

 张老头不理我,只是往前在墙壁上摸了摸,一块石壁移了开来,露出黑幽幽的道路来。当先用力一甩长鞭,染着火舌照亮了前的路,竟然全是乌黑的兵器丛生,上面横七竖八地戳着各种各样的尸首,尸首上的衣衫各种各样,有些年代竟然已经非常久远,当中有一条被峰利的兵刃人工硬开的路,应该是果尔仁开的。

张老头点燃火折,前面走着,我紧紧跟着,一回头却见碧莹的美目犹豫地看着我们。

我也惨然地看着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张老头在前方微侧头冷冷道:“如果大妃娘娘还想见到这世上的太阳,还是跟着老朽和花夫人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疾步前行了,我也硬起心肠,往前跟着,过了一会儿,后面传来蹒跚的脚步声,碧莹终是一瘸一拐地跟来了,却微微同我们保持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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