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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恋华如梦

木槿花西月锦绣(好看!)海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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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09:50: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十五章 寒蛰不住鸣(四)(未完)

  “莫问!你在做什么?”身后冷不丁地响起撒鲁尔的声间,我顺势手一颤,那最后一瓣娇嫩的黄玫瑰也飘落湖水里,袅袅地沉下黑暗的水面,我转过身来,却见撒鲁尔倚在花架旁边,笑意盈盈地看我,而坐在泉水边看着他的我,感觉他竟比白日里更显得傲藏健壮。

他跑过来,自顾自地坐下来,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酒晕。

他似乎很热,不耐地用手指解着那盘花繁复的领口,酒瞳星眼迷醉,高大的身形笼着我,他嘴里的酒气轻轻钻到我的鼻间,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是永业元年那晚除夕,原非珏同我们喝得醉熏熏地,却依然撤着我的衣袖拼命嚷着木丫头三个字。

还记得非珏曾说过要带我回西域好好看看他的疆土和国家有多么的辽阔,民风淳朴,却万万没想到是如此形式。

段月容早就写信给他愿意用叶榆大皇宫内无数稀世珍宝来赎我和卓朗多玛,今日又奉上释加摩尼的佛骨讨好女太皇陛下,可是撒鲁尔的酒瞳却分明藏着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眼前这个看似熟悉又万分陌生的帝王对我究竟要做什么?

撒鲁尔伸了一个懒腰,轻敲额头,用突厥语咕哝着:“头痛。”

他说得很轻,可坐在对面的我却听见了。

我掏出袖中的丝娟,在水中绞了绞,递给他:“陛下想是喝多了酒,敷一敷吧。”

他头也不抬地接过来擦着脸,我坐在对面的石头上,看着他有些发呆,不想他在丝娟下低低轻笑了起来:“你又盯着我看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无礼,不安起来。

不远处那棵神奇的百年树母神沉静地看着我们,树叶上露珠轻凝,在月光下泛着光,好像洒上了无数的碎银子。

空气中蔓延着玫瑰的芬芳,混合着黑夜的气息渐渐地飘入了我和他之间,不远处宫殿的乐声和喧闹渺渺地传来,撒鲁尔从娟子下面抬起头来,和我一径默然对视,他和我的影子在水面上婆娑地忽碎忽合,好像是我们这一世颠沛流离的命运。

他忽然别过头去,自黑锦镶金边的袖中伸出手来,摘下身边的一朵白玫瑰,目光灼灼地向我递来,我呆了三妙钟才明白,这是给我的。

 我傻傻地抬手接过,不小心却被那玫瑰的花刺扎破了指尖,我轻叫了一声,本能地一放手,掉下来的时候用手一接,又被扎了一下,我不得已又抛向空中,来来回回像耍杂技似的,最后我的手扎了几个洞,而那枝娇嫩的白玫瑰已坠入清泉中,在水面中沉浮了几下,缓缓地浮在水面上似是探了个头,悄悄看着我们,我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想去检那朵玫瑰,他却拉住了我的双手,看着我的眼睛,含住了我的流血的指尖。

指尖的酥麻感窜上我的心头,他看着我的酒瞳似乎也有些迷惑了,他悄悄拉近了我,凑近了我的脸庞,悄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的唇贴上了我的,呢喃道:“好像.......我好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热意在我和他之间流窜开来。

他的酒气扑鼻而来,我在理智失去以前,侧过头,退出他的怀抱,淡淡道:“陛下,你醉了。”

他一愣,轻笑着抬起我的下颌:“你是在怪我吧?怪我当日用那种粗暴的方式将你带会突厥来?”

我挪开他的大掌,望向那棵树母神,淡笑着:“陛下可知道方才这棵树母神落下多少棵核桃?”

撒鲁尔那么一愣,我俯身检起一颗胡桃,轻轻擦去尘土:“就在刚才,我听到两下坠落之声,亲眼看到五颗胡桃落下,现在我又检到一颗。”

“陛下说得对,人如何能永远生活在过去啊?”我看着明月长叹一声,将那颗胡桃轻轻放到他手上:“世间万物变幻莫测,弹指间八年已过,多少沧海桑田,人世变幻,永业三年我失去了很多朋友,很多亲人,包括我那朋友,我的命运也完全改变了。”

就算我同我那朋友的情份淡了,变了,可是至少拥有过那美好,如今莫问所有的,也只有那些美好的记忆了。这样也好,他们会永远鲜活地生活在莫问的脑海中,成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现在想必我那朋友同你一样娇妻美妾,儿女成群,我更该为他感到高兴,”我对他笑了:“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所以我......想恳请陛下放我卓朗多姆夫人回大理吧。”

撒鲁尔的酒似乎全醒了,靠在花架子上,阴晴不定地看着我:“你还是在怪我,我前一段时间因为战事冷落了你。

我轻笑着摇摇头,他却沉声说下去:“我把你和那个那骄蛮的公主留下,不过是想再逗逗段月容罢了,看看还能再诈出什么来,”他哈哈一笑:“他可真够聪明的,从女太皇最信奉的佛教着手,放心,到时自然会把那骄蛮的公主还给他,至于你.......你且放心,你救了我,一路之上你也为我受了委屈,我定会封你作我的可贺敦。”

我正要开口,他再一次走近我,轻轻揽起我的腰,柔声道:“汉人重男轻女,任你如何才华横溢,非寻常人可比,却只能女扮男装,谨慎度日,可是在大突厥帝国,成为绯都可汗的妻子,你将获取无上的权利和地位,以你的才华,必能在突厥帝国名垂青史,受到腾格里的护佑。”

我轻推开他,也笑道:“陛下,莫问从来没有想过要名垂青史,荣华富贵,我要的不过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还请陛下看在我曾救过陛下的情份上,放莫问回去吧,将来莫问也好让君记支持陛下的丝绸之路。”

“陛下,皇后着人来请您。”阿米尔平板的声音传来,惊醒了相互凝视的两人,我一抬头却见阿米尔站在玫瑰花丛的另一侧。

“知道了。”撒鲁尔满脸的不高兴,然后对我似是想了一会儿,忽如春风一般笑弯了一双酒瞳,他伸手轻扶着我的脸颊轻声道:“你可是在故意引起我对你的兴趣吧。”

啊!我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脸了悟的样子,心想这人的想像力还是很小时候一样丰富得过了头!

“我告诉你,莫问,”他轻叹一声,又把胡桃塞回我的手中,笑道:“你成功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来,那双酒瞳在夜色下放着暗红的光芒,如幽灵闪烁,我混身一冷,却听他说道:“莫问,一个女人若有一颗冰雪聪明的脑子固然是好事,但女子当以温柔恭顺为美德,所以,见好就收吧,欲擒故纵这个游戏其实并不适合你。”

在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感到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非珏真得已经死了。

以前的非珏绝对不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甚至不会有这种想法,既便有,也绝不会放在我身上。

缘聚缘灭,世事无常,我想我与非珏的缘份尽了,真的尽了......

“树木神,”我回头看看那棵胡桃树,喃喃道:“请你保佑我早日回中土吧。”

“夫人,请跟我回去吧。”

回过头去,却见是蓝眼睛的拉都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可是那双眼睛却闪着一种自已为无人能读懂的狡黥,她应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现在故作镇定。

叭!一声轻响,拉都伊本能地往旁边一跳,我也吓了一跳,一低头,原来是手上的胡桃给我给捏碎了,我撇开碎壳,把桃仁挑出来一点,塞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唉!真香,弓月城的薄皮胡桃果真名不虚传,我咀嚼着胡桃仁,仿佛在咀嚼着往事......

那个拉都伊一直在偷偷看我,我便大方地拿出一点给拉都伊,突厥语慢慢道:“想吃吗?很好吃的,尝尝吧!”

她的脸一红,然后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摇摇手,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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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3:38: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十五章 寒蛰不住鸣

我回到了凉风宫,还没到近前,一个影子窜了出来,拉都伊吓了一跳,我轻声唤道:“七夕。”

那个影子坐了下来,大尾巴在地上哗哗扫着,汪汪叫了一下。

我抚上它的大脑袋,才感到一阵疲倦,看到卓朗朵姆房间的灯还亮着,便走了进去,卓朗朵姆坐在床上有些发呆,看守她的侍女是一个陌生的宫女,略微上了年纪,看上去同阿黑娜差不多,棱角有些分明的过度,加上鼻梁高高隆起,两眼狭长,怎么看怎么像是童话里的巫婆。

她正坐在旁边做针线,看我进来了,便站起来,行了个屈膝礼,我暗忖:以往侍女都在外面守候,为什么现在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

“不知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奴婢叫米拉,是可汗陛下派来专职照顾公主的。”

什么叫专职,我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面上仍笑道:“多谢你替我守了公主一天,现在你下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

那个侍女动也不动,只是垂首道:“恕奴婢不能,现在卓朗朵姆公主身上有孕,这几日公主情绪不稳,陛下令奴婢日夜不离公主殿下。”

我大惊,回头快步走向卓朗多姆,她却哇地扑进我怀里大哭了起来:“莫问,我该怎么办?”

“别哭!”我心中也急燥起来,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段月容总是对我说不喜孩童,故而他的后宫美女如云,却至今无所出,卓朗多姆肚子里的孩子是大理储君的长子,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储君,撒鲁尔这回可逮到了一条大鱼,这下他狮子大开口还是其次,最要命的是他就此把卓朗朵姆和肚子里的孩子作为质子一直留在突厥,这下卓朗朵姆的归程就不知是何日了。

我轻声细哄:“别哭,这是好事啊,卓朗朵姆,你怀上了段大子的长子,指不定你以后能当上大理的皇后啦!”

我又哄了半天,卓朗朵姆渐渐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将她放平,轻轻盖上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日发生的事太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七夕好似感到了我的骄燥,轻轻跳上了榻,卧在我的身边,我便搂着他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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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4 10:19: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十三章 寒蛰不住鸣

    我们过了非常平静的几天,偶尔撒鲁尔也会邀我去骑马赏玩,对我极尽有礼,如同对待一个邻国外交官,绝口不再提挽留我的话,有时会自然地问起我在大理及江南的生活情况,我隐隐听出了撒鲁尔的话外之音,似是在询问我大理及江南的兵力部署。

    事实上,这八年来,随着段月容的财产越来越多,他与其父大理王对我越来越信任,他几乎对我不避讳任何话题,有时遇到军政难题,好像还故意在我面前唉声叹气地全盘说出,两只紫眼珠却滴溜溜地看着我,摆明了想听我的建议,大理的情况我了然于心,但见识到撒鲁尔夜裘多玛的残酷,我便在他面前详装不明,有时逼急了,便淡淡道,如此重要的内情,段太子之流如何肯告诉我一介聒嗓妇人,至于江南张之严历来性格多疑,更不会告诉我了,他的酒瞳便晖涩难懂。

    然而每到我提起放我和卓朗多姆回去这个话题时,他也总是巧妙地绕开,看着我一脸惨淡,他却面有得色。

    我怛心初为人母的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安心养胎,便不时地陪着卓朗朵姆聊天,有时也陪着卓朗朵姆在一方小天井里走走。

    卓朗朵姆整个人一下子静了下来,不再大声哭闹,也不再打人撒泼,只是经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夜晚偶而留我夜宿,我才会听到她在梦中的低泣,唤着段月容的名字。

    这一日我陪着她到一方天井里走走,凉风殿外的小花园里杂草丛生,动依旧有几株植物生气勃勃,极少开口卓朗朵姆看着一株鲜花快要凋零的植物,低声道:“这是木槿花吧?”

    看着这株与我同名的植物,我笑了:“植物比人类柔弱的多,它们尚且能在这里活下去,我们一定也会的。”

    我正要展开我鼓励卓朗朵姆的强大攻势,听到后面一个声音在小声嘀咕:“真是杂草,怎么也除不尽,难怪大妃不喜欢。”

    热伊汗古丽王妃,也就是是撒鲁尔汗最喜欢的王妃,在后宫奴婢们都称她为大妃民。

    我和卓朗朵姆都听到了,回过头去,却是那个被派来监视我们的拉都伊,没事老偷窥我们,有一次被我发现我在如厕的时候她居然也在“工作”。。。。。。

    她见我们看她了,赶紧低下头,作恭顺样,两只精明的蓝眼珠却发着湛湛的光。

    我越来越不喜欢她,可是她的话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问道:“你方才说的是热伊汗古丽王妃不喜欢木槿树?”

    她抬起头来,看我们的目光没有丝毫恭敬,一提起大妃,立刻高昂起天鹅般地细脖子傲然道:“回夫人的话,金玫瑰园是可汗最喜欢的休憩之所,只准大妃子随意出入,王宫里到处皆是珍稀植物,木槿生长太快,与众多品种争夺阳光与土地,大妃子尤其不喜它侵略金玫瑰园的土地,为了玫瑰更好的生长,便将我王宫里所有木槿都除去了。”

    我一愣,心中便是沉沉,我自然是理解她不喜欢木槿的真实原因,只是这样做分明是对木槿或者说是我深恶痛绝之,为什么,碧莹,你的心中为何如此恨我?

    我难受地感叹间,没想到卓朗朵姆,无神的目光也开始聚了焦:“木槿在汉地是君子之花,在吐蕃,却是像征着吉祥的仙女花,就像格桑花一样。”

    “没想到在突厥却被认为是杂草,”她慢慢转过头来,犀利地盯着那个拉都伊,轻蔑道:“像你这样狗仗人世的恰巴,要是在多玛,早就被割了舌头,被买到营子里去了。”

    拉都伊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咬着嘴唇,眼泪在眶里打转,半晌恨声道:“还不知道是谁会被买到营子里去呢。”

    啪!一声响亮而清脆的声音在拉都伊的脸上响起,阿黑娜无声无息地进来,盯着拉都伊大声喝道:“放肆的奴婢。”

    拉都伊顶着脸上红红的五道指印,跪下来,泪流满面,尽管如此,仍然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双泪光莹莹的蓝眼睛里盯着我,充满了怨毒了火焰,仿佛要将我们活活烧死,我心中一惊,为何这个女孩小小年纪,目光如此狠毒?

    卓朗朵姆在一边冷笑不语,阿黑娜冷冷地看着拉都伊的蓝眼睛道:“我早就提醒过你,这两位夫人现在依然是可汗请来的重要客人,不容你出言不逊,米拉。”

    米拉从旁边像幽灵一样闪了出来,温顺地站在阿黑娜身边,阿黑娜说道:“把这个奴隶拉下去,按律赏她二十鞭子。”

    米拉的眼中竟然闪出一丝兴灾乐祸,一把揪起拉都伊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拉都伊急地大叫起来:“你们不能动我,我是大妃娘娘的人。”

    米拉的脸阴了下来,看着同样面色不怎么好看的阿黑娜,就在这时,有人快步走了进来,却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年青侍官,阿黑娜和急忙跪下行礼:“见过依明侍官。”

    那个年青侍官司对于场中发生的事,看也不看,只是对阿黑娜欠身道:“女太皇有命,请君夫人前往冬宫喝‘葡你’。”

    冬宫和夏宫是突厥王宫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住的,而这两个女人便是女太皇和皇后。

    他刚要转身离去,却又突然回头,晲了跪在地上的拉都伊一眼,淡淡道:“女太皇还说了,以皇后礼仪事卓朗朵姆公主及君夫人,凡冒犯者无赦。”

    然后他又回身恭敬道:“请夫人速速更衣。”

    阿黑娜立刻拥着我过去了,我回头又嘱咐几句卓朗朵姆好生照顾自己,我去去就回这类的,她削瘦的身影静默地立在中庭,秋风含着扬起满地桦树叶,同她的衣袂一起翻飞,形容消瘦间,满是苍凉与落寞,默默地看着离去。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镜子前,脑子飞快地转着,这个女太皇要见我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撒鲁尔最近与我过从太密?

    依明对阿黑娜招招手,她便出去了,隔着帏幔我依稀地看到,那个依明好像在对阿黑娜说着些什么,然后我被打扮了一番,可能时间紧迫,她这次并没有大动干戈地为我梳头,只是由着我垂着一个大辫子,连衣衫也只换了身较耐穿的罗裙。

    我们临出门前,还是去看了看卓朗朵姆,她的脸色不太好,她对我道了句小心,我匆匆地出了门。

    冬宫在东面,我所在的凉风殿位于西侧,从西面到东面,金玫瑰园是必经之路,如果能穿过玫瑰园,其实可以省一大半时间,然而由于帝国主义的压迫,那四个抬着我的黑奴废了老劲,老远老远地绕过那美轮美奂的金玫瑰,走上一条前往冬宫最远的路。

    一阵阵天籁般地琴声传来,我支楞起耳朵细听,竟是碧莹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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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4 10: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十三章 寒蛰不住鸣

  正在往事中盘旋,琴音嗄然而止,随即几个华服侍女高叫之声从旁边的金玫瑰园传来:“大妃在这里弹琴,什么人在那里?”

    依明苦着脸,黄褐色的眼睛向上翻了翻,但立即恭顺地轻声答道:“奉女太皇命,请大理君夫人前往冬宫。”

    奴仆将我放了下来,同依明一样,赶紧跪在那里,我也慢慢地下轿,慢吞吞地跪了下来。

    脚步声传来,人未近,一阵玫瑰的芬芳早已裘来,我微微抬头,透过那五彩斑阑的秋紫罗兰花墙,却见几个艳姝的身影。

    头前一个小腹微笼,满身富丽华贵,即使有些距离,她的乌发上稀世的珠玉宝石,在阳光闪着耀眼的光芒,依然让我微迷了一下眼,正是碧莹。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带着白面纱的女子,一双妙目向我猛地投来,对我闪着冷酷而憎恨的光芒,我呆愣间,那支充满芳香的队伍停了下来。

    随着一阵环佩玉镯的轻响,我的眼前从天而降一幅精工绣制的金绣裙摆,沾着花露,拖在青草丛中,蝴蝶弓鞋上的珍珠在我面前颤颤地,我不由慢慢抬起头来。

    谁能想到这是八年岁月之后,我与碧莹的第一次面对面竟然是这样的,我成了多大理在突厥的人质,而她成了突厥高贵的王妃,我跪在那里,她在阳光下骄傲地仰视着我。

    她比以前长高了,生了两个孩子,丰满了许多,本就出身官宦世家,千金之质,如今在撒鲁尔的宠爱与权势荣华的滋润下,她比在紫园里更是不知美艳了多少,正如同这玫瑰园里上万株名贵的玫瑰一般,气质更是高贵不凡。

    她琥珀色的眼瞳依然在阳光下折射着水晶般的光芒,却早已沉淀了世情,不复少年时代的清纯,那冷洌的凝视让我联想到那种冰山下埋藏的钻石,光芒耀眼,却又冷入人心。

    我缓缓地移开了目光,默然地望着她裙摆上的淡粉绣荷花样。

    我感到她的目光凝注在我身上许久,久到我连腿麻得没有了感觉,久到连依明也开始咳嗽了起来:“若大妃无事,女太皇陛下还在等着君夫人。”

    “大胆的奴才,不过是个阉人,敢这样同大妃讲话?”出声的是那个站在碧莹身边的白纱女子,她的声音粗嗄嘶哑,比雄鸭的声音好不了多少,加上她的突厥语很糟,听上去更难听。

    “算了,香儿,”碧莹柔柔地声音传来:“君夫人快快请起,本宫不妨碍你们。”

    依明放眼目送她们消失在眼瞳中,赶紧过来扶我站了起来,我一手轻揉着我可怜的腿,一手搭着依明一跳一跳地坐回软轿中。

    我微掀轿帘的纱罗,望着她们的背影,轻声问道:“那个叫香儿的侍女,是汉人吗?”

    依明垂首道:“正是,她是大妃还没有嫁给可汗以前,有一次进集市,无意见从市场上买回来的奴隶,腾格里在上,夫人真应该瞧瞧她刚进宫的样子,”依明的眼中满是轻蔑,“刚买回来的时候混身都是伤,又疯又傻,整日整夜大叫,嗓子就是这么坏的,现在可是大妃的红人了。”

    想起碧莹以前可是扫地连只蚂蚁也不敢杀,她的身体刚好转的那阵,我和于飞燕偷偷把西枫宛的一只鸽子给打下来,想给她墩汤喝,没想到她死活不让我们动那只伤鸽,反倒细心照料她,我那时骂了她半天,她看着鸽子难受地对我说道:“木槿,这只鸽子,身边没有亲人,同碧莹一样,现在又受了伤,我现在照顾它,就像木槿照料我一样,好妹妹,就别杀这只鸽子了吧!”

    我那时在心里轻叹一声,表面上骂了她几句傻丫头,却还是由着她照顾着那只苯鸽子,然后又将它放走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笑道:“看起来你们的大妃心肠很是善良。”

    依明奇怪地看看我,敷衍几句间,冬宫到了。

    他们没有引我去女太皇的攸扬殿内,反而将我带到一处精致的小花园,虽不及金玫瑰园的规模,倒也雅致,依明悄然退下,远远看见有几个窈窕的身影在花海中,五彩的色块间,我用力嗅了嗅,用力打了一个喷嚏。

    我实在很久没有穿这种高底弓鞋了,昨天又刚刚下过雨,我的脚底下鹅卵石一滑,眼看就要摔了个狗啃屎。

    一只温暖的手猛然伸来,让我挽回了我君莫问的面子,我挣扎着爬起来,“多。。。。。。多,多谢。”

    我抬起头,正道着谢,然后结巴了起来,却见一个驼背的老人,弓着身子,高度只到我腰间,脸像老树一样皱起来,皮肤干枯得像树皮,他的双手指甲间嵌满是黑色泥土,身上也全是泥尘,看上去像像个花匠。

    他的一只眼睛蒙着布,另一只眼睛小得跟绿豆似的,灰白稀疏的脑门上还肿着一个大瘤,我一阵恍惚,唉!这个老头怎么这么像小时候花家村的那个小孩的克星,凶恶的独眼龙张老头。

    我歪着脑袋打量着驼背老头子的同时,他那王八似的的小眼睛带着混浊的光,似乎也在那里慢吞吞地看我,几乎要凑到我脸上去看了,他操着一口无懈可击的突厥语,洪亮无比:“万能的膳格里在上,依明大人啊,你怎么越变越漂亮了?”

    “张老头,这是太皇召见的君夫人?”可能是怕老人耳背,依明大声说着:“还不快让开。”

    连名字也一样,还真巧了,那个老人的确是耳背了,支着耳朵听着依明喊了好多遍,才慢慢踱开了去,走时还慢腾腾地一步三回头,小小眼睛谨慎地盯着我直看,仿佛是防着我作贼似的。

    “这是阿史那家最捧的花匠,也是突厥最捧的花匠了,”依明嫌恶地轻拍身上的尘土,“别看他长得那样,这手艺倒真是好啊,整个王宫的花草全是他照应的,连金玫瑰园的也是。”

    我微点头,进入花园中心,两个白衣人影由远及近地走来,身穿普通的粗面衣服,微沾泥土,手上拿着铁锹,竹篮,里面放着新摘的各色花草,龙胆草,秋麒麟,水晶兰,还有木芙蓉带着秋露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起,只觉五彩缤纷。

    两人竟然同我一样只扎了个辫子,当前一个神情贵不可言,后面一人妩媚俏丽,却恭敬而立,都冲我淡淡地微笑,却是女太皇和皇后。

    注:“恰巴”在藏语里就是奴隶的意思,“葡你”是马奶子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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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4 10: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更新了em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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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6 08:50:16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看了看,尚未更新,先给大家转发些精彩的评论吧.::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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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6 08:50:38 | 显示全部楼层
碧莹,这些年你快乐吗? 作者:白兰
碧莹,这些年你快乐吗?
同意“有一位”大人关于非珏的说法,既然非珏无泪经大成之后前尘往事尽忘,怎会记得花木槿何许人也?估计就连他自己的身世都是果尔仁告知的吧。既然如此,就不存在碧莹冒木槿之名的这种说法,而果尔仁他们更不会提起与花木槿相关的任何事。我猜想当时的非珏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无意识的随口提起“木丫头”三个字,于是果尔仁便顺水推舟将碧莹推了出来,当然他绝不会告诉非珏“木丫头”和花木槿就是同一个人。
也许顾念着姐妹情谊以及对宋二哥的思恋,最初心高气傲的碧莹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然而香芹的出现扭转了一切,也改变了碧莹今后的生活。通过香芹,碧莹知道了一切。这时的她心里应该是充满了震惊、绝望、怨恨和愤怒吧!当初缠绵病榻生不如死全拜锦绣所赐,而栽赃陷害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花木槿,这个阴险狡诈、虚情假意的女人,她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弥补她的罪过;最痛苦的莫过是日思夜想心心恋恋的宋二哥为救她花木槿而牺牲了。我想宋明磊的死给她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心底最牵挂的人死了,哀莫大于心死,那种天要塌了无处躲藏孤独无依的绝望,那种身如飞絮、何处是吾乡的茫然,我能够想象却无法体会。而姐妹的欺骗与背叛对于心比天高的她来说是无法容忍的,愤怒和怨恨在她心中蜿蜒,不容她去思索是非真假,却成就了她活下去的勇气。也许就在这时碧莹变了吧,变成了第二个周芷若,今后的她不会任人欺凌任人宰割,她要成为人上人。于是,碧莹成了非珏的“木丫头”,开始了新的人生。也许碧莹会说“亏得我把你们当姐妹,差点还为你花木槿而死,真是人善被人欺。老天有眼啊,你也有今天,你心爱的男人已经把你给忘了,现在我要让他彻彻底底地爱上我,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估计说得有些过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嫉妒、怨恨会蒙蔽一个人的内心,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使人丧失理智。若世间的凡人都能冷静思考前因后果是非对错,退一步海阔天空,哪儿能有那么多悲剧、惨剧发生。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恨也是活下去的一个理由吧。
“人与人之间,好像总有种奇怪而愚昧的现象。他们总想以伤害别人而保护自己,但往往伤害的却总是自已最亲近的。因为他们只伤害得到这些人,却忘了他们伤害这些人的时候,同时也伤害了自已。他们自己受到的伤也能比别人更深。所以他们受到的伤害也好比别人更深。所以他们自己犯了错,自己痛恨自己时,就拼命想去伤害别人。”――《流星•蝴蝶•剑》
所以,不要因为私欲、愤怒、嫉妒、仇恨而伤害那些关心自己的人,让亲者痛愁者快,否则到头来伤人伤己、悔之晚矣。
站在权力高处的锦绣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吗?还记得曾经哭着喊着说这世上只有木槿对自己最好,还要和木槿永远在一起?要知道那时候她们所拥有的仅仅是彼此而已啊!然而,初衷真的容易被人所遗忘。为功名权力所累的锦绣哪儿有闲工夫去思念牵挂唯一的亲人――木槿,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享受着富贵荣华,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碧莹,过得快乐吗?后宫斗争向来都是惨烈的,那些女人的谋略和胆识丝毫不输于朝堂上的男人们。在这物是人非的八年里,碧莹想必也历练地游刃有余了吧!我想这些经历不仅没使得她放下心中的怨恨,反而更加坚定了。否则她怎会对木槿花深恶痛绝?再遇木槿时,为何只有犀利的冷眼而没有释然?八年,什么东西放不下?什么事情又想不通?难道曾经五年的朝夕相伴患难与共真的一文不名,不足以让你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吗?更何况命运多舛的花木槿也没几年好活了,有必要那么恨她吗?
对于碧莹来说,她现在所有的富贵荣光、权势地位完全仰仗着非珏的宠爱和果尔仁的撑腰,不论是为了孩子还是自己,她都会誓死捍卫的。所以,我想她这八年来从未真正轻松开怀过,过得惊心动魄倒是真的。富贵如浮云,这光鲜的一切不过是建在沙滩上的城堡,翻云覆雨之间,一切都将灰飞烟灭。到目前为止,碧莹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与皇后之争也一直处于上峰,偏偏木槿再次出现了。对于皇后而言,木槿是颗极具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对于碧莹来说则是颗定时炸弹。有篇长评写的好,“表面的强势,只能加倍映衬内心的虚弱……”。碧莹越是这样漠视痛恨木槿,她的内心越是缺乏安全感,说穿了就是对非珏的爱没有信心,对自己也没有信心。每个女人都希望得到丈夫专一的爱,同时也希望自己在丈夫心中永远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显然成为可汗的非珏不是个专情之人,否则他不会对君莫问感兴趣,并对她说“我定会封你作我的可贺敦”这样的话。不禁想问,非珏之于碧莹究竟有几分真心?因此,我想碧莹的担心也不为过,她害怕失忆后的非珏重新爱上木槿(目前看来还真有这样的趋势),到时候她就岌岌可危了。现在的碧莹是不可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的,轩辕皇后估计正是看准了这个绝佳的时机准备给碧莹致命一击,坐山观虎斗,让她们姐妹反目,让碧莹失宠甚至丢掉小命,到头来就是亲者痛愁者快了。正如温情大人所言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在这本书中,可以说碧莹这个女性角色塑造的非常成功。正如某位大人所言,刻画的相当出彩。如果说木槿是理想中的美好,而这个女子则是“万千女性中一个代表”,就像身边的你我她一般,并不完美。正因为如此,她会让怨恨充满自己的内心,有目的地赢得非珏的宠爱,和轩辕皇后明争暗斗……(纵然如此,我还是相信紫栖山庄里的碧莹是善良的有情义的,关于鸽子的那番话是发自内心的。)相比之下,虽然我们现在的生活简单的多,却不乏算计和争斗。然而,不管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务必让自己过得开心快乐,这是我们生活的目标。现在的碧莹把自己的快乐弄丢了,把那份姐妹情谊抛弃了,把内心的那份纯粹扔掉了。“为了恨放弃爱选择伤,伤人伤己,值得么?”当我们紧守住心中的那份执念不放弃时,就如同手握流沙,握得越紧,流失的越快,到头来手中所剩无几。紧握住的仇恨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虚空,那时候的你如何自处?若你再这般作茧自缚,最后便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非逼得自己成为第二个司马莲吗?该放下了,就像海大前世今生篇里写道的“碧蛇救了紫浮,令紫浮救出了木仙”,帮助她离开突厥吧,让她和心上人一起安安稳稳的过完剩下几年时光。那时的你将获得心的救赎,体会到阔别已久的快乐和安慰。
我一直认为,经过时间的洗礼,一个人变得稳重、深沉、内敛、坦然是成熟的表现,那是历经沧桑、各色风景看透后的淡然和洒脱,也是一种纯真心灵的回归。然而知易行难,人们往往任由那些执念让自己的内心蒙尘,最后把自己的真心也弄丢了。请保留内心的那一丝清明、那一份美好吧,它属于光明而不属于黑暗,它应该由爱来堆砌而不是用恨来充满,它应该衍生出理解和宽容而不是自私和狭隘。不要像草帽歌里面那样,当失去以后再来高唱“妈妈只有那草帽,是我珍爱的无价之宝,但我们已经失去,没有人再能找到,就像是你给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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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6 08:51:28 | 显示全部楼层
绯玉的爱情 作者:mikichencn
追文到今天,书中人物的命运结局是我们最关心的.他们的爱恨痴嗔牵动了每一个人的心.特别是木槿花落谁家.
我不得不承认在开始时我是看好绯玉,也许是他年少纯真,也许是他先入为主,初恋总是美好的,大家都希望有结果.可是现在看来我是一相情愿了,绯玉是木槿的初恋,而木槿呢,她是不是绯玉的初恋呢,窃以为不是,绯玉之所以对木槿那样好,是因为当时在原家,只有木槿是不带任何偏见的对他好,少年寂寞的绯玉又怎会拒绝呢(那时绯玉制造的那些浪漫就看出他绝对是块风流帝王的材料,后来娶了一个又一个).所以说绯玉爱木槿,不如说绯玉依恋或说依靠木槿排遣寂寞吧.我想绯玉的爱情应该是给了碧莹的(你什么眼神啊,眼瞎了,心也瞎了吗,那个碧莹我是始终也喜欢不起来的,如果\"原非珏\"的意思是\"其实他并不是一块美玉,有他的缺点和缺陷\"的话,那么\"碧莹\"的意思应是\"淫婢\"吧),具体时间应是碧莹入住紫园开始,绯玉才遇到了他命中的天魔星.所以绯玉才会留下木槿而带着碧莹去了西域.但木槿对他来说始终是重要的,那是他自己还没分清依恋或爱的区别,才以为自己爱的是木槿.再加上大叔的撮合碧莹的顺水推舟(始终没明白大叔为何那样不待见木槿呢),才有了后来的局面.绯玉应是爱碧莹的,否则他和木槿重逢是不会说:\"莫问,一个女人若有一颗冰雪聪明的脑子固然是好事,但女子当以温柔恭顺为美德,所以,见好就收吧,欲擒故纵这个游戏其实并不适合你。”他爱碧莹的温顺,体贴.木槿太倔强了,作为权利的统治者他会喜欢对他俯首帖耳的人(尽管碧莹的温顺,体贴可能是装出来的).
关于绯玉的结局大概应是看破红尘出家了吧,酣梦终会醒,但我认为绯玉的伤心并不是背叛了木槿,而是碧莹的死,当他知道了真相后以他的个性一定是反映过激的,不能容忍的欺骗和高傲的天之娇子的固执使他拒绝了碧莹的解释,放任她在后宫里自生自灭,失去了宠爱和后台的碧莹终究心灰意冷而死(窃以为碧莹刚开始委身于绯玉可能是为了宋二的,但天长日久的相处使她爱上了绯玉,同时背叛爱情和友情,现在爱人的抛弃终使她活不下去了).而在碧莹死后绯玉才幡然省悟他的最爱已离他而去(毕竟是8年的相处),于是心灰意冷的看破红尘出家了,当然王位一定是传给碧莹生的孩子了.所以我觉得绯玉才是整本书了最可怜可叹的人,纵观他的一生,他都是为别人而活的,小时候被灌输要复国的思想长大,长大了又要为他的江山忙碌,只有爱碧莹是他自己的决定,但他还是被人被己骗了,到头来一场空啊.
可怜的小玉玉,本来我喜欢你的,可是我更爱木槿,所以既然木槿选择放弃你,我也只能放弃你了,在此留一篇随想以作告别.希望你从今后认清自己,找到你想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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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6 08:5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姑妄言之,姑听之 作者:有一位
关于碧莹,我有几点不同意见,非珏曾经给她改过名字,叫木槿湾,所以她也是木丫头,既然非珏可以把前世都忘了,她没有必要冒名顶替,再说了,女太皇和皇后讨厌她,若真骗了非珏,碧莹想不死都难,这世上消息灵通的人很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碧莹多年来屹立于后宫不到,有怎能建立在一个极易被戳穿的谎言之上呢?最起码皇后是见过碧莹的,她哥哥曾想从非珏身边把碧莹要走,木槿是亲眼见过的,皇后还在飞白身边见过木槿,又怎能把他俩认错。那果仁也不会干欺君的事的。所以碧莹不是冒名顶替,非珏爱上了碧莹的温婉柔美,女子当以温柔恭顺为美,这是非珏自己说的。非珏应该已经忘记木槿了,而碧莹也帮助非珏打击女太皇的势力的过程中赢得了这个男人的信任。
至于碧莹恨木槿我认为和宋二有关,只是还没交代,那个香芹也可能是一个雷。有一点很有趣,碧莹救香芹时,她还没嫁给非珏,是非珏还未失忆,还是碧莹还不想嫁,碧莹的性子很傲,又怎能情愿去嫁给一个心里爱着别的女人的人,尤其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姐妹。她曾经愿意把宋二让给木槿,他其实很珍惜木槿的友谊的。或许她得知宋二已死,或许她得知木槿已死,或许那香芹胡言乱语,让她彻底失望,她才接受了非珏吧。
至于那张老头,个人认为不是建州那个。那个是买豆腐的,又怎么成了花匠,而且已经死了。但他的作用肯定很大,会不会是宋二的人?又或者是暗神?肯定认识木槿。
非珏接近木槿,有问题。或许真有一种熟悉感,不过我怀疑这一点。他明明厌恶君莫问的,并且不止一次显露,熟悉谈不上。我想更多的是利用,他多聪明,一言一行就能猜出个大概,何况段月容已经说得太多了。也许对木槿还颇有兴趣,毕竟放着段太子不要,非要帮他,能不引起他的狩猎欲吗?
我倒觉得他会爱上木槿,再一次的。这才是木槿和碧莹真正交锋的原因。当然这次木槿不会再爱他了,木槿爱的是单纯的红毛,不是别有用心的皇帝。没有比较哪来差异希望木槿能看清自己要得到底是什么。
还有一点,前世篇里,木槿忘了珏妖,这一世,非珏忘了木槿,他俩扯平了。
前世篇里,紫浮从珏妖手里救出木槿,还打成重伤,不知这一世里会怎样。
我想在突厥,木槿不仅要放下自己的初恋,还要对段月容有新的认知。最重要的是,木槿要回到飞白身边,花西夫人的身份要曝光了,这是皇后的任务。高潮要来临了。突厥后宫是木槿新的战场。
我注意到皇后看木槿时的别有用心,本来皇帝要木槿留身边,被皇后叫去,便作罢,有问题,然后女太皇召见,有问题,很有问题。那说明皇后要出手了,目标是碧莹无疑。
卓朗朵姆怀孕,也有问题。她为什么不开心?她是个小女人,思考问题自然和木槿不同,木槿会想人质的事,她只会想段月容的事,她应该是高兴才对啊。
期待,期待海大能带给我们激动人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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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9 08:48: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十六章 本是同根生(一)

  一旁宫女接过女太皇和皇后手上的农物,我便伏地行礼:“君莫问见过太皇陛下,皇后陛下。”

“夫人快快请起。”女太皇的声音自上传来,温柔动听,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是亲自将我扶起,看我的笑脸万分慈祥,好像眼前是一个邻家普通的农妇,而不是一个国家不可一世的太上皇。

“前日不知夫人的真实身份,多有怠慢,”她微笑着引我到前面的凉亭,请我坐定,“还望夫人见谅。”

 我一愣,真实身份是什么意思?

侍女奉上刚烧开的泉水,女太皇笑道:“自从珏儿亲政以来,日子轻松了许多,”她细细看了看竹篮中的花朵,然后拈起一朵紫罗蓝,抬头继续对我说道:“无事便到冬宫的花园里种些花草,有时也钻研点茶道,这些都是朕同皇后亲自种的,君老板既是茶业大享,正好陪朕与皇后一起尝尝朕柒的花茶。”

清澈见底的玉盏中紫蓝色的花朵,渐渐伸开了花瓣,绽放着神秘高雅的浅紫蓝,然后又缓缓地变成了浅褐色,皇后温雅道:“母皇,差不多了,儿臣要加一些柠檬汁了。”

女太皇笑着点点头,指着皇后倒进柠檬数滴的玉盏说道:“夫人请看。”

却见茶色自那浅蓝渐渐变成粉红,奇妙异常,我出声赞道:“果然惊艳非常。”

记得一位外国药草学家名叫约翰杰拉德曾说过:“紫罗兰拥有超越其他的帝王般的力量。它,不但让你心中生出欢悦,它的芬郁与触感,更令人神气清爽。凡是有紫罗兰伴随的事物,显得格外细致优雅,那是最美、最芬芳的事物,于是善良和诚实已不在你心上,因为你已经为紫罗兰神魂颠倒,无法分辨善良与邪恶,诚实与虚伪。”

这两位突厥最高贵的女人正如这紫罗花一般高贵典雅,我饮着她们的紫罗兰花茶,明明前一刻还紧张地思索着她们找我做什么,现在却不觉有些熏然。

微风轻柔地拂过,女太皇柔声问道:“夫人这几天住得可好?”

我垂目道:“一切安好,多谢太皇陛下挂念。”

“凉风殿实在太过阴冷,等会就让皇后接你出来,搬到皇后那里,一来夫人身上有旧疾,到皇后的夏宫可以静养,二来可以陪皇后做个伴。”

做伴,我为啥要给皇后做伴?

我笑首拒绝道:“若能同皇后做伴,是莫问天大的荣宠,只是卓朗多姆公主怀有身孕,现在的情绪也不稳定,莫问陪着她说说话,她还好些,所以莫问暂时不能搬出凉风殿。”

“夫人果然有情有意,难怪珏儿小时候为了你和踏雪公子,形同水火。”

我猛然一惊,抬起头来,却见女太皇依然对我微笑着,那双美丽的酒眸熠熠生辉地看着我,印着我微微发白的脸。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这是朕最喜欢的一首词,夫人应该不感陌生,痴情的踏雪公子,出版了这本花西诗集,以纪念死在秦中大乱的爱妾,也就是您,花西夫人,花氏木槿。”

我低下了头,紧紧捏着玉杯,几欲将其捏碎了,心中暗惊,这个女太皇要做什么。

 我努力平静着内心,却见她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子迎着秋风,沐浴在充满花香的阳光中,朗声道:“夫人果然文彩飞扬,她与踏雪公子的几首名诗虽然合在一起,难分上下,朕却最喜欢这一首,道出了女人这一生多少无奈辛酸。”

“太皇陛下认错人......。”我刚刚开口,女太皇早已接口道:“夫人以为那个冒牌货,果尔仁的假女儿,现在的热伊汗古丽,为何怂恿珏儿发出信符让他前来?”

女太皇从鼻子里轻嗤一声,满眼不屑,连皇后也是满脸鄙夷之色。

“一切都是因为你,花西夫人重现于世。”

 我淡笑道:“女太皇陛下,皇后陛下,莫问不过一介普通女流,充其量最多不过铜臭商人,如何能与贞烈重义的花西夫人相提并论?”

“时候不早了,莫问告辞了。”我站了起来,正要走出亭外,女太皇的声音雍荣地在我身后响起:“木槿,你难道不恨姚碧莹吗?”

这一句如惊雷,终是击如我的内心,我恨吗?我恨碧莹吗?我恨非珏吗?

 不,我不恨,我只恨这命运,这乱世。

“不,太皇陛下,我谁也不恨。”我慢慢回身,望着她,一片清明地看着她,对她微笑了。

却见女太皇镇静如初,饱经风霜的洒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的灵魂里去了。

皇后也是在秋风中娴静而立,微侧头忧郁地看着我,却听女太皇轻轻说道:“然而,你也许应该恨我,是我让珏儿练那种武功的,然后功之日,我便让你的结义三姐,姚碧莹,代替了你。”

许久,我终是沉声问道:“那么陛下,为何要让非珏练那种邪恶的武功?”

“珏儿出生之时是突厥最艰难的时候,摩尼亚赫几乎打到帝都,当时西突厥又有很多部诸蠢蠢欲动想取阿史那家代之,波阿的斯家族发动了宫廷政变,虽然那场叛变在果尔仁的拼死相护下平定了下来,可是我却在急度的紧张中早产了,珏儿出身时心脉很弱,眼看就不成了,宫中御医无人能救他,他是我的命根子啊,当时有一个汉家流浪医者,揭了皇榜自称能求非珏,果然他奇迹般地救了非珏,但是他说皇太子在母体中是伤了心脉,若想保住性命,从小就得练一种特殊的武功,方能保持正常的阳寿。”

 我脱口而出:“无相真经?”

 女太皇微笑着,目光却难掩悲哀:“正是。”

“于是我便将珏儿让果尔仁送到西安城,他的亲生父亲身边。”她微叹一口气,忽尔骄傲地说道:“我的珏儿是最强大的,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不但练成了无泪经,只用了八年时间就统一了东西突厥,成为了草原上最伟大的王。”

 “在得到西安屠城的消息,珏儿正好在喀什城,他听说你做了原非烟的替身,葬身西安火海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拿刀死命地砍自己的左手,后来我才知道,他恨自己,恨自己的这只手放开了你,从此便让你沦陷人间地狱,珏儿那时像发了疯似,整日整夜不睡觉,总是嚷着自己的心难受,难受得要爆开来了,他拼了命要回西安,所幸你被窦英华送给段太子的消息传遍天下,我好言安抚珏儿,允他派人前往路上寻你,好令珏儿安心练武,到了练最后一层武功的时候了,他也还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没事便偷偷爬上树母神,日夜祈祷你的平安。”

 皇后眼中的落寞渐深,螓首也低了下去,女太皇的眼眶微湿:“珏儿同我年青时候一模一样,如何痴情。”

我再也忍不住了,泣不成声,泪湿沾襟。

那一年,元宵分离,西安屠戮,转眼八年。

那一年,我失去了最纯真的珏儿。

那一年,我失贞与毁我家园的段月容。

那一年,我蓦然醒悟我对非白的感情远远得超过了我的想像,那罪恶般甜密的爱情,然后是无止尽的痛苦和相思的开始。

那一年,我成了一个未婚母亲,也是我同段月容八年交集的起点。

女太皇的身影在我的泪眼中模糊了起来,只听她说到:“那一年你的结义三姐,因为在途中旧症复发,同珏儿失散在多玛,我们都以为她死在大漠,”她的眼神一冷,冷哼一声:“没想到,她得了高人的相助,具然辗转翻侧地也回到了弓月城,那时的珏儿武功刚刚大成,按理前尘往事俱忘,我们以为他也会把你也忘得一干二净,放心地为他的大婚布置起来,当时整个弓月城里人人为新帝的大婚而奔忙,没想到,他一见到姚碧莹手中的那个脏兮兮的娃娃,便开心地说,他记得这个娃娃,是他送给一个叫木丫头的女孩,叫做花姑子,然后紧紧地抱着她说道,你便是木丫头吧,我日夜都在想你。”

“那时的他,紧紧抱着姚碧莹,又哭又笑,痴痴地看着姚碧莹,说没想到他的木丫头这么美,他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果尔仁怕说出真相,他一时受了不打击,便默许了她,我们便说服了姚碧莹暂代你,当时朕想,等珏儿大婚之后,有了各色美女,自然会将心里的木丫头淡忘了,就放她回东庭,不想珏儿却再也不肯放开姚碧莹,初时她也受本份,但是珏儿专宠愈深,她也渐渐娇纵起来,我素来最不喜后宫干政,她却仗着可汗的宠爱,不但独占后宫,欺辱皇后,迫害其他的可贺敦,而且还不断怂恿可汗加惠于火拔族党,让珏儿帮助火拔一族消灭异已,有很多部族不服,欲反叛王庭。”

“后来,我也曾想揭穿她的真实身份,可惜果尔仁越来越满意她的假女儿,反倒与我两条心了,而所有的人证,除了果尔仁和以外,那从小一起在紫园里长大的十三个少年,一路上陪着珏儿,最后活着到达弓月城的只有八个而已,后来的战争里,一个个英勇地为突厥献身,如今知道热伊汗古丽真实身份的只有果尔仁,朕,皇后,阿米尔和卡玛勒五个人而已。”

她走近我,直直地看进了我的眼睛,作为皇者的运筹帏握和睥睨尽现,她微笑道:“万能的腾格里在上,他还是让你又找到了珏儿,又或许是珏儿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当我查出你的身份后,那种惊讶根本无法形容,可是这是事实,木槿,你难道不想回到珏儿身边了吗?你难道不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得到这个时代最强壮的男人的爱吗?”

周围的花海中空无一人,微有风吹花草伏低间,那个驼背老头的身影微现,我的泪迹慢慢地变干了,板在脸上的感觉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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