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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糖糖

申精~!七星鲁王宫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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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4 18: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到撞得如此厉害,不由也奇怪,这蛇难道不要命了,转头一看,原来不是这样,刚才爬出去的那条黑蛇巨蟒,已经和从青铜树种爬出的细鳞巨蛇缠绕在了一起,斗得难解难分,那细鳞巨蛇体形比蟒蛇大出不少,但是打斗起来却丝毫占不得一丝上风,加上两条都是黑色,一时间也看不出谁是谁,只见两团黑色的旋风在青铜树上不停的缠绕,尾巴乱扫,将四周的石笋石乳拍得炮弹一样乱飞。   

我从没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只看得呆了,突然一条尾巴直扫着我的脚边上,我站的整块石头给扫成了石粉,情急之下忙往四周一抓,却发现边上的石头全部都已经给撞的松动,什么都没抓牢,整个人向下面的深渊栽了下去。   

几分钟内几次经历大生大死,一下子我也反应不过来,大叫一声,忽然听到了隆隆的水声,接着浑身一凉,耳边一静,整个人竟然摔进了水里。   

他娘的,哪来的水?   

我一直刺进水里六七米才停了下来,入水的姿势根本没调整,听见脖子咯嗒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断了。浑身用不上力气,人直往水里沉去。   

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背后游了过来,将我托住,把我往上带去。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直躲在下面岩洞力里的凉师爷,大概也是给不断上涨的水逼了出来,看到有人掉下来,过来拉了我一把。   

冲出水面一看,只见我们刚才爬上来的深渊里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个水潭,水里有水流涌动,不知道由哪个地方涌进来。水位还在迅速的上升。   

我看着四周,心说难关他们三年前来这里的时候,这里会是一个水潭,但他娘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回不去了。   

我的水性比凉师爷好,他将我拉上来后自己没了力气,直往下沉去,我将他拉到青铜树边上,也不想和他计较以前的事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凉师爷咳嗽了几声。这才说道:“外面肯定下过一场雨,这是山洪,这里这个季节经常有山洪。洪水泻进我国过来时候的地下河里,那条河肯定和这里墙上几个岩洞有连通,高海拔上的洪水冲下来,水位上升。水就倒灌进来了!山洪一过,水位马上就会降下去。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样一来上下不着边际,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除去好了,抬头一看,只见一团巨大的黑色影子还在上面缠斗,心说乖乖,现在已经斗成这样了。呆会儿要掉进水里,不真成龙潭虎穴了,我们还不给折腾死?   

还没想完,耳边呼啸一声,黑色巨蟒已经摔了下来,直摔进水里,一时间水花四溅,不大的水潭像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   

紧接着细鳞巨蛇也顺着青铜树爬了下来,凉师爷看到那蛇巨大的紫色眼睛,吓得整个人往水里沉,我把他拉起来,他哆嗦着说道:“我的天!这东西是哪里来的?这……这条是烛九阴啊!”   

我听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拉着他直往青铜树后面躲,问他怎么回事情。   

凉师爷咬着舌头轻声说道:“烛九阴是龙,古时候叫做烛龙,其实是一种远古时代的巨大毒蛇,帝舜时代这种东西来炼油做烛照明,几千年前就灭绝了,怎么这里还有一条?”   

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当下感觉到奇怪,既然我不知道,那这不可能是我幻想出来,那难道是真的,这青铜古树里真的有一条远古时候的巨大毒蛇?   

凉师爷继续说道:“这么大的烛九阴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你发现没有,从这里看只能看到它一只眼睛,烛九阴的眼睛是横着长的,你现在看到这一只应该是本眼,还有一只眼睛长在这只眼睛上面,叫做阴眼,传说千年的烛九阴阴眼连着地狱。给他看一眼就会给恶鬼附身,久之就会变成人头蛇身的怪物。”   

我想起那老痒那种毒蛇一样的表情,心里一阵发寒,回头偷偷看了一眼,所幸烛九阴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们身上,我感觉到水下的水流变得极度混乱,直到黑色巨蟒还在水下,烛九阴盯着水里,恐怕是怕巨蟒突然袭击。   

水位不停的上涨,我们越来越靠近烛九阴的身体,凉师爷紧张的要命,我看了看头上,这岩洞的顶上应该有一处出口,只要水位上升的够高,我们就能爬到那上面出去,只是不知道这水位能上到多少,毕竟这里非常靠近山顶,过千馆阵的时候,棺材没有给水浸过的痕迹,水位不可能高过那一边,具体能到哪里我也不知道,只好浮一点是一点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轻声告诉凉师爷,他完全听不进去,这个时候,几只白色的面具从水力浮了上来,那是虫离蛊的壳,我心里突然感觉到不妙,拿起一只一看,嘴巴部分的空腔是空的,里面的蛊虫不见了。   

“妈的!”我骂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那条蟒蛇在水里潜了这么久都不上来了,打起手电潜进水里一照,只见无数螃蟹腿一样的虫子,有些还带着面具,有些只剩下身体,犹如蚂蟥一样附在那条黑色巨蟒的身上,白花花的一大片,黑色巨蟒肚皮朝天,还在不停的翻滚,但显然没办法甩掉这些虫子,撞在岩石上,蛊虫的面具给蹭掉,但是虫身还是牢牢的吸在蛇身上,看起来古怪异常。   

一些蛊虫无法抢到位置,在蛇身的四周游荡,行动非常的敏捷,不妙的是,一看到我手里的手电,所有的蛊虫突然都顿了一下,然后迅速从蟒蛇身上弹开,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所有的虫子犹如海里的巨型鱼群一样向我直围过来。   

这些东西游的极快,我一看不好,已经来不及反应,情急之下,我往后一贴,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心一口,这一口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咬得那么狠,一下子献血涌了出来,我把手在水里挥动,将血均匀开来。   

蛊虫忌讳着我的血,一下子冲到我面前又游乐开去,不敢靠近,成群的白色虫子在我面前形成一道虫墙,我甚至还隐约觉得这些虫子排列的起伏有点像人的脸。   

凉师爷吓得要命,二话不说就往青铜树上爬去,我知道在水里呆着也不是办法,也探头出水,回头一看,烛九阴已经发现了我们,巨大的蛇头对这我们的方向,那只紫色的眼睛已经闭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血红色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张了开俩,怨毒的注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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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4 18:28: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 脱出  
  
这只红色的眼睛时布满了跳动的血丝,看上去诡异异常,我一给它对视,突然有一股灵魂给抽离的感觉,只觉得强烈的恶心和头晕,马上把脸转过去。   
凉师爷却好象中了邪一样,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只血眼,一动也不动,我朝他叫了两声,没有反应。   
凉师爷说过“烛九阴”的阴眼通着地狱,我知道肯定不对,忙掬起一拨水就扑向他。   
可不知道是烛九阴突然往前控了控还是如何,那拨水竟然没有拨到凉师爷身上,而是泼到了烛九阴脑袋上。   
烛九阴给我年起的水花吓了一跳,眼睛一闭,蛇头往后一缩,就想发动攻击,我赶紧贴到铜树后面,蛇头撞在青铜树上,将那些枝桠全部都撞弯了。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我从老痒那里拿来的背包,里面可能有什么武器,急忙将背包翻到前面。   
他的包里肯定没有枪了,但是我记得有几根他们原本用来炸墓墙用的雷管子,现在我手无寸铁,有点大威力的东西威慑一下这些东西也好。   
烛九阴青铜树的一边盘绕过去,我一边移动不让它看到我,一边连滚带爬的爬上去,抓住背包,就往里掏。   
那背包塞满了东西,我把那些食物全部都拿出来丢进水里,终于摸出来我认为的雷管,一看,不由一呆,它妈的刚才看的时候太马虎,那一困东西,竟然是黑色的蜡烛。   
这时候蛇头已经探了过来,看见我又突然折起蛇脖,又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蛇的平均攻击速度只有四分之一秒,这条虽然大了一点,估计也慢不到哪里去。我一看再耽搁一秒就完蛋了,扯起背包就往水里跳。   
但是我落下的速度还是太慢,突然黑影一闪,射出的蛇头一下子凌空将我咬住,然后蛇身一卷。就想把我缠绕进他地身体里。   
我的手在包里乱摸,这个时候,突然摸到了他们用的那种信号枪,一下子手忙脚乱,下意识之下就扣动了扳机,背包给轰了一个大洞,混乱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信号弹在蛇嘴巴里爆了开来,只觉得虎口一热,然后就是天旋地转。   
我“啪”一声又落到水里,浮出水面,回头一看,烛九阴嘴巴里的信号弹正发出炽热的白光,空气中竟然弥漫着一股蜡烛地味道,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全身都开始冒出青烟来了。   
这种蛇本身体内地油脂就非常容易燃烧,不然古人也不会捕猎它来蜡烛了,但没想到竟然能够这样就烧起来,它体内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烛九阴极度痛苦,再也管不了我们。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巨大的尾巴拍打着岩石,那一边本来就已经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给它继续拍打着,一条裂扩散出好几条小裂缝,整块山面不停的开裂,似乎整个岩洞都可能要崩塌了。   
我不知道烛九阴会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继续翻动那只背包。再也没有有用的东西,将背包往水里一扔,这个时候,突然水下激流一滚,潭水竟然向烛九阴撞出来的裂缝涌了过去。   
这里的山体里面洞系众多,看样子裂缝后面地山体已经给撞穿了,水不知道涌到哪里去了,我最后看了一眼表铜古树,四处去找凉师爷,已然不见了踪迹,眼看上面的石头开始给涌出的水冲的大块大块地塌下来,烛九阴更是发了狂一样乱舞,忙往后一仰,顺着水流就给卷进了缝隙里面。   
缝隙极深,里面一片漆黑,因为是坍塌出来的通道,里面石头很不规则,水流撞出不少漩涡,我打着转儿在里面东撞西擦,勉强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在往下游漂去。   
大妈转了有十几分钟,突然我就感觉到自由落体,接着就一头栽进水里,忙挣扎出来看,发现已经给水流带到了来时的地下河里,这里的水流比我们刚才看到的还要湍急很多,应该是和凉师爷说地一样,外面下过一场大雨。   
这里水流虽然非常快,但是没有在岩缝里那么多的漩涡,而且水有一点温度,我得以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心里开始盘算前面的情况。   
这条地下河由上往下,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要是直冲入到几十米深的地下,我真是无话可说,不过按照来时候的方向,如果它中途没有变换大的方向,我估计应该会给冲到来时渡过地那条河里。   
当然前提是这一路上顺利,我紧张的看着前面,惟恐出现什么岔口,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一闪,我看到地下河的河壁上刻着什么东西。   
这里的地下河道,看岩石的冲刷情况,历史应该与这座山一样古老,上面有什么东西,应该不会是近代刻上去的,我看准一个机会,拉住从顶上垂下来的一棵石柱,停住身体,用手电一照,我惊呆了。   
河壁的两边,全是和我们在青铜树顶上的棺椁内看到的一样的浮雕,连续成画,有些已经塌落,但是大部分还是保存的很好,线条明快流畅、衣纹飘逸,每面各异,形象生动,极具动感。   
我一眼看上去这些浮雕,就知道描绘的是古代少数民族祭奠青铜树的过程,其中的场景极其生动,有一幅浮雕上,是在那棵巨大的青铜树上,挂满了奴隶的尸体,奴隶的血流入青铜树内,顺着上面的沟壑一直汇流而下。有一副则是他们将奴隶的尸体抛入青铜树的内部。   
   

浮雕有很大一部分淹没在水里,最底下的一切已经给水冲平了,看来他们雕刻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水。   
从这里的浮雕来看,这种祭祀青铜树的祭奠规模很大,我一直看下去,却越看越觉得奇怪,有一些浮雕描绘的场景,和祭祀又不相同,我无法理解。   
其中有一幅浮雕,表现的是古时候地那些先民将一些液体倒进青铜树的情形,接着下一幅,就有一条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烛九阴”从青铜树里出来,很多地穿着战士一样的先民用弓箭和长矛围着它,显然是一种狩猎地场景。   
按照我刚才的理解,这棵青铜树应该是古时候一种特殊的神权象征,那青铜树中的“烛九阴”在古代是一种龙,甚至在一些笔记小说里,“烛九阴”甚至给抬到了盘古一样的高度,应该会给人当成神兽来顶礼膜拜,这里的人怎么会去狩猫它呢?   
我继续往下看去,希望能从后面看到答案,后面还有一些仪式的内容,我可以看到所有的先民都是带着面具,面容呆滞,但是,每一幅浮雕中,总是有一个人雕刻的特别魁梧,看这人地服饰和神态,我可以基本肯定,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首领,而且应该就是我在夹子沟的悬崖上看到的那一座雕像地原形。   
那一座雕像的脑袋给炸弹炸没了。我那时候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是一路过来始终没看到他的脑袋,这一次正好可以看个仔细,我拉着顶上的钟乳柱,贴进边上地岩石,抹掉上面的污滓,凑过去看。   
浮雕里的首领图象,比其他都几乎大了一倍,就如一个巨人一样,如果按照我以前的设想,这里的雕刻都是按照正式比例,那这个首领可能真的有如此高大。   
可离奇的是,所有这些浮雕上,这个首领地脖子上都长着一个蛇头,看上去也不像是带着面具什么的。   
我虽然有一定的考古知识,但是这些需要大量阅读来积累的东西,我还是没什么头绪,只知道单从这些浮雕的表面意思来看,我感觉上凉师爷当时的判断可能有一些偏差,这棵青铜树可能不是单纯用来祭祀的,而是用来进行某种狩猎仪式,那些牺牲的奴隶,可能就是将“烛九阴”从地底下引出来的诱饵。   
青铜树深入地下不知道多深,这些“烛九阴”应该是生活在极其深的地底,怎么在那种地方生活这么久也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情,我只是很好奇,这些先民搞这么大的阵仗捕猫“烛九阴”是为了什么?   
浮雕上面并没有给我答案,我看到最后只是一些庆典的场面,“烛九阴”被捕猫上来怎么处理,并没有雕刻出来。   
基本的情况我已经知道,我看了水位,有继续上涨的趋势,只好放掉双手,继续随着水流向下漂去。   
手电在经历了这么多时间后,已经变得非常的暗淡,最后淡到完全没有照明的作用,我索性关掉,在黑暗中随流而动。   
这一段时间非常的难熬,我几次都给冲下一些小的瀑布,虽然不致命,但是难免给撞的鼻青脸仲,足足有好几个小时,我不知道周围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了。   
我逐渐感觉到绝望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转弯或者进入叉口,如果自己判断成熟,那我现在说不定正在给带入无尽的地下河深处,也不知道这条河通到什么地方去,难道会冲到“烛九阴”生活的地层去?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说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帝王的陵墓修建在地下河的深处,这倒是一个好创意。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突然看到一丝光亮,看的我浑身一震动,接着我就听到了隆隆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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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4 18:29:01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突然看到一丝光亮,看得我浑身一震动,接着我就听到了隆隆的水声,我心中大喜,知道前面肯定是出口了,十几个小时没见到自然光了,我扔掉我的手电就向前游去。 我的速度非常快,只是几分钟的功夫,我的眼前突然一闪,然后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见,那是太久没看到光线的视觉迟钝,我心中大叫,可是那一刹那,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从我身下传来。 又是自由落体!又是一个瀑布! 而且从水冲出的劲道和底下传来的声音来看,这瀑布肯定不小,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如果水太浅,那我死的真是太冤枉了。 我的耳边一片呼啸,电光火石之间,没等我的视力恢复,我已经一头栽进水里。   
那一刹那我手往下一伸,马上摸到了一块石头,糟糕,太浅了!我刚意识到这一点,脑袋已经磕到了什么上面,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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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5 13:27: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篇新的消息
我昏迷了三天时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给人送到了医院里面,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止不住的恶心和头晕。

两天后,这种情况才一点一点好转起来,但是,我的语言能力全部丧失,无论我想说什么,我发出来的声音全部都是怪叫。

我以为自己的脑子摔坏了,影响了语言的神经,非常害怕,不过医生告诉我,这只是剧烈脑震荡的后遗症,叫我不要担心。

我像哑巴一样用手势和别人交流,直到第四天,我才勉强开口去问医生,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告诉我,这是西安市碑林区的红十字会医院,我是几个武警带回来的,具体怎么发现我的,他也说不清楚,只说我全身大概断了二十根骨头,应该是从高处坠崖导致的。

我胸口和左手打着石膏,介是不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听他一说,才知道自己命大。我又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他对我笑笑,说没十天半个月,连床都下不了。

当天晚上,送我过来的武警听说我能说话了,带了水果篮过来看我,我又问了他问医生同样的话,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说有几个村民在蓝田的一条溪边找到了我,我是给放在一个竹筏上,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医生说道,要不是这些处理,我早就死了。

我觉得奇怪,我最后的记忆是落进水里的那一刹那,按道理最多也是应该给水冲到河滩上,怎么给放到竹筏上去了,二来,蓝田那里离夹子沟那一带有七八里路呢,难道,我们在地下河走过的路,不知不觉已经有这么长一段距离了?

我编了一个登山随崖的谎话,千恩万谢的送走了武警,马上给王盟打了电话。让他到西安来一趟,带一些钱和我的衣服来,第二天王盟就到了。我把医药费付清,然后重新买了手机和手提电脑。

我问王盟最近生意怎么样?他说没什么重要事情,就是我老爸找了我很多次。我心说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要这么长时间,可能担心,于是给家里报了平安,不过我老爸不在。我和老妈说了几句。顺便问了问三叔的消息,还是没有音信。

看来一切还如我来时一样,我感叹了一声。

接下来几天,我百无聊赖,忽然想到老痒。心里发酸,便躺在病床上,翻看我坠山时候穿的那件已经完全破烂的登山服,寻找老痒的那本日记,日记倒还在,只是给水泡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我免强辩认的读了一会儿。再看不出什么,又连上医院的电话,上网打发时间。

我查了许多资料,不过网上关于古董地信息到底是不多的,我只能将我脑子青铜树的景象简略的描绘了出来,发给一些朋友去看,后来陆续收到回信,大部分也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且他们对我的描述也不相信,然而有几封信对我挺有启发。

其中有一封是从美国发来的,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和我挺聊得来,他在E-mail里写道,这一种青铜树,叫做“ 柱”,因为形状像“”(古乐器),八四年的时候,攀枝花一座矿山里也发现过一根,但是远没有我说的这么大,只有一截,深入地下的那一段已经完全锈化了。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文献资料能够解释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根据山海经和一些文字记录下来的少数民族叙事诗,这东西的确和远古时期的捕“地龙(蛇)”活动有关。

“烛九阴”应该是生活在极深地脉里一种蛇类,因为长期在陡峭的岩石缝隙中生存,它几乎没有正视的机会,所以两只眼睛像比目鱼一样变异了。古人用鲜血将其从极深的地脉中引出来,然后射杀,做成蜡烛。听起来很冤枉,但是那个时候,持久光源是极其珍贵的东西,特别是对一些晚上活动或生活在漆黑一片的岩洞里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我觉得他分析的有点道理,不过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碰到所谓的“ 柱”,会产生那种奇妙又恐怖的能力,我回信过去,问他历史上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

他回信过来,还付上了一份残卷,是一本笔记体小说,里面记录了清朝乾隆年间发生的一件事情,里面提到了西安矿山挖出青白石龙纹盒,乾隆皇帝打开一看,当夜就秘招几个大臣入宫,秘谈到了音半夜,之后就有乾清宫失火。那几个大臣,除了一人有名的之外,其他几个,全部也没有善终,最后都给莫名其妙的杀了。

我看时间,大概也就是李琵琶《河木集》写的那一件事情发生的时间,也就是应该有关联,看样子,最后挖出那只白石龙纹盒的人和了解这件事情的人,都糟到了灭口,皇帝下了这么大决心,要保守一个秘密,那这白石龙纹盒里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就是这棵青铜古树的来历呢?

我再一次回信征求他的意见,他只回了一句话,要挖下去才知道。

我苦笑一声,知道这是不太可能了,谁知道下面还有多深,也许当初他们铸造这东西,花了几个世纪时间,就算有人愿意挖,我绝对是看不到挖出来的时候了。

还有几封信,是我二叔发给我的,他说,那个时候少数民族,文化传承西周时期的装饰风格,介是那个时候忆族交流有限,而且交通和通讯极度不发达,所以应该有一个时滞,也就是说,我反时间估计得太早了,按照一般规律,那个时候,中原地区应该改已经是秦后期。

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活动都和秦始皇修建陵墓有关,他们捕猎烛九阴,可能是为了提炼“龙油”。进贡给皇帝炼单或者类似的活动。而且根据地质探测,秦始皇陵的最底层,也有巨大的金属物体。环绕整个陵墓,按照道理,当时的冶金技术应该无完成如浩大的工程。这一部分的修建者,应该是冶金技术特别发达的外来民族。

二叔是秦始皇的忠实FANS,凡事都能扯到那一段去,我对他的推测不以为然。

一个月后,我出院回到家里,整理了一下后,我开始收拾心情。从新投入生活。我整理了已经几乎撑爆的信箱,理出一些杂志和报纸后,我找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快件。

老吴:

猜到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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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5 13:28:05 | 显示全部楼层
对,我没死,或者说。我又活了。

我很抱歉把你卷进这件事情来,不过毕竟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我没有其他选择。

现在整件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们的关系,也必须到此结束了,我很高兴能和你做过朋友,但是现在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年前。我和一群辽边佬到秦岭那一带踩盘子,我们根据当地人的传说,在山顶的榕树林子找到了一个树洞,我们考虑再三准备冒险下去,过程你全部都知道了,后来我就困在了石洞里。

当时,我已经绝望,虽然我不会这么快死,但是活着对我来说更可怕,永远生活在狭窄的,一片漆黑的大山深处,永无出头之日,那种痛苦,你应该也体会过了。

我在黑暗中整整呆了四个月,这四个月简直就是地狱,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停的思考,我知道了,这种能力在和潜意识有关,比如说,我相要在石头上开一个门,我必须让自己相信石头上本身就有一个门,否则,就算你想破了头,门也不会出现。

人自己是无法欺骗潜意识的,所以使用这种能力,必须要引导,这非常难,我各你说过了,一旦引导失败或者出现偏差,你物质化出来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非常地可怕。

我不停的做事情,逐渐掌握了一些窍门,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这种能力会随着时间的减退而逐渐消失。这种感觉非常明显,就好像人一点一点感觉到疲劳一样,我意识到,如果再不采取办法出去,我可能会饿死在这里。

我走投无路,尝试着用那种能力,复制了一个自已,我没想到这会成功了,自己也吓了一跳,一下子,我突然发现我出现在了山洞的外面。

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我是复制出来的,我和本我的所有记忆都完全一样,所以当他叫我的时候,我完全不认同我是复制品,他开始骂我,说我想代替他存在于这个世界,说要让我消失。我很害怕,我觉得洞里的那个是怪物,所以,我不管洞里的本我如何的呼号,还是找来了炸药,将这个洞完全炸塌了。


事实上,我的确知道自己是给复制出来的,但是我潜意识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所以我选择了一种受破坏的状态,我把本我杀了,然后告诉自己,我只是杀了一个替代品。

表铜树给人的能力,时间很短,所以我取下了一根青铜枝桠,从表铜树底上的暗道出去,希望带上青铜树的一部分,能够使我的能力持久一点,这样我才有可能逃到外面去,后来证明我的想法没错,我回到外面,挖出我们到这里之前挖到的东西,又怕青铜枝桠太碍眼,将他埋了进去,然后回到西安,想找个地方把手里的东西卖了。

可惜的是,做买卖的时候,我在古懂摊上给便衣给抓了,后来,你也知道了,我回到家里,我妈已经走了,这些事情,我没有骗你。

还有一些事情,我也必须要告诉你,拥有这种能力,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我的记忆力非常的差,很多事情必须预先写下来,才能够记得,那就是使用能力的后遗症,我一路上,本可以很好将你安顿好,让你不知不觉的就帮我完成这一次的探险,但是遗憾的是,这三年来,我忘记了很多东西,我怎么出来的,我都记得不清楚了,所以破绽百出,我估计,再有两三年的功夫,我可能完全失去记忆的能力。


你身上也有那种奇特的能量,我不知道对你会不会有影响,你要多保重了,按照我的计算,这种力量也许会在你身上残留好几年,但是十分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老痒


我看完整封信,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信封里面,还有一张照片,是他和他妈妈坐在般上照的,后面是大海,应该是到国外去了,她妈妈很漂亮,很年轻,和他站在一起,反倒是像情侣,我仔细看了看,却总觉得,她妈妈的脸上,有一股妖气,一种说不出的狰狞,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不知不觉冬天来临了,窝在空调房里,整个下午都庸懒的连打瞌睡都没力气,我躺在“西冷印社”内堂的躺椅上,双脚冰冰凉,不知道干什么好,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王盟坡走了进来,对我说:“老大,有人找。”

我勉强反应过来,打了哈欠,心说三九天的,还有人逛古玩店,这位也算是积极了,不过再怎么说也算生意,爬起来拍了拍脸,抖擞精神走了出去。

外面空调小,冷风一吹,人打了激灵,一看,原来是济南海叔手下那小姑娘,正冻得直打哆嗦,我心想估计是给我带支票来了,心里一热,忙叫王盟去泡茶,自己问她道:“怎么,丫头,海叔让你来的?”

小丫头叫秦海婷,是海叔的亲戚,才十七岁,已经是古玩界的老手了,她点点头,说道:“哎呀我的妈,怎么杭州比我们北方还冷呢。”

王盟笑道:“南方那是干冷天气,感觉刺骨一点,而且你们济南也不算太北啊。”

我看秦海婷只打牙花子,忙拉她到内堂去,里面空调暖和,把热手的水袋递给她,问道:“你也太怕冷了,这么样,暖和点没?”

她喝了几口热茶缓过劲来,还是在房里直剁脚,“稍微好了一点,人说杭州多美多美,俺叔不让我过来我还抢着来呢,谁知道这么冷,哎呀我下回再也不来了。”


我问道:“你叔叫你来啥事情啊?怎么也没个电话通知一声啊。”

秦海婷解下自己的围巾,从自己的皮包里掏出一封东西来,说:“当然是正事,给,现金支票,那块鱼眼石的钱。”

我一听果然是,接过来瞄了一眼,价钱不错,当即放进口袋里,说道:“那替我谢谢他。”

她又拿出一张请贴,递给我:“我海叔后天也来杭州,参加一个古董鉴定会,他说让你也去,有要紧事情和你谈。”

我问道:“后天?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啊,怎么不在电话里说,神神秘秘的?”其实我是不想去,古董鉴定,太无聊的事情,对行内人来说,说是一帮老头子在那里聊天,其实哪有这么多典故,是真是假,几秒钟就看出来了。

秦海婷凑到我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俺叔说,和那条青铜鱼有关系,不去自己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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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5 13:28:37 | 显示全部楼层
云顶天宫 第二 篇   
我和海叔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无话不谈,平时也就是一些生意上的沟通,熟络之后我叫他声叔给他面子,他突然要和我套近乎,我感觉到有一些奇怪。不过小姑娘在我不好表现出来。随口答应了一声,问她:“怎么说?他查到什么消息了?”   
     
   秦海婷坏坏的一笑,“俺叔说,到时候再告诉你,俺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情,你别打听咧。”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个老奸商,估计是又想来敲我的竹杠了。   
     
   第三天老海果然到了,我把他从火车站接出来,带他上高架去预定的酒店,在车上我就问他,到底听来了什么消息,要是蒙我,我可不饶他。   
     
   老海冷的直发抖,说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都到你的地盘了,我怎么敢蒙您呢,不过咱们别在这儿说,我都快冻死了。”   
     
   我给他带到酒店里,放下东西,去饭堂里找了个包厢。烫了壶酒,几杯下肚,总算缓过气来。   
     
   我看他酒劲一直到脖子,知道差不多了,问他:“行了,你喝也喝了,吃也吃了,该说了吧,到底查到什么了?”   
     
   他眨巴眨巴嘴巴,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一叠纸,往桌子上一拍,“看这个。”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份泛黄的旧报纸,看日期是一九七四年的,他圈出了一条新闻,有一张大好的黑白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还是认了出来,照片拍的,是一条蛇眉铜鱼,边上还有很多小件文物,像佛珠一类的东西。   
     
   不过这条鱼的样子和我手里的和三叔手里的那一条都不一样。海底墓里墓道雕像额头上有三条鱼的浮雕,这一条应该就是最上面的那一条。这样一来,可以说三条鱼都现世了。   
     
   我问老海:“你怎么找这报纸的?后面有什么隐情不?”   
     
   老海道:“我最近在帮一个大老板捣鼓旧报纸,你知道,有钱人收集啥的都有,你看,这是七四年的广西文化晚报。他要我一月到十二月都给他找到,我找了两个月才凑齐,这几天要交货了,在核对呢,一看,正巧给我看到了这条新闻。您说巧不巧?这份报纸就七四年出了一年,七五年就关门了,世面上难找啊。算您运气不错,我眼睛再快点就没了。”   
     
   我的眼睛向下瞄去,照片下有三百字左右的新闻,说这条鱼是在广西一座佛庙塔基里发现的。塔因为年代久远,自然坍塌了,清理废墟的时候挖出了地宫。里面有一些已经泡烂的经书和宝函,其中一只宝函里就放了这条鱼。专家推测是北宋后期僧人的遗物。   
     
   北宋?我点起一只烟,靠到椅背上,心里犯起嘀咕来,这种蛇眉铜鱼,第一条鱼,出现在战国后期的诸侯墓里;第二条鱼在元末明初的海底墓中;第三条鱼在北宋佛塔地宫里。搞什么飞机,时间上完全不搭界啊。   
     
   我翻了翻报纸的其他部分,只有这一条新闻是关于这条鱼的,这些个内容,其实没有什么新东西,等于没说。对于这条鱼,我还是一无所知,想着人也郁闷起来。   
     
   老海看我的表情,说:“你别泄气,我还没说完呢,这后面的故事还精彩着呢。”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说?难道这报纸还能衍生出什么来?”   
     
   老海点点头,说道,“那是,要是光找到一张报纸,我也没必要来杭州找你,是吧?这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对了,你也是行里混的,知道不知道一个人,叫做陈皮阿四?”   
     
   我听了一惊,陈皮阿四是老时长沙有名的土夫子,老瓢把子,和我爷爷同代的人物,听说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在十年浩劫的时候眼睛瞎了,之后就一直没出现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他的名字在我爷爷嘴巴里,还是响当当地。   
     
   不过这个人和爷爷不一样,他是刀口上过生活的,就是不单单盗墓,杀人放火什么事情,只要是能弄到钱的,他都干,所以解放前人家都叫他剃头阿四,意思是他杀人像剃头一样,不带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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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5 13:29:02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海提到这个人,我有点意外,因为他不是和我们同时代的人物,我也从来没和他接触过,这鱼难道会和他扯上关系?那这条鱼背后的故   
   

   老海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知道,说道:“陈四爷的事情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到底和我们不是同一辈人,不过我得告诉你,这报纸上的这条铜鱼,就是他从那佛塔地宫里带出来的,事情还真没这报纸上说的这么简单。”说着,他就把当年的事情,简要的和我说了一遍。   
     
   原来,七四年的时候,陈皮阿四也有将近六十了,他的眼睛还没有瞎,当时正是十年动乱时期,他因为解放初期在国民党军队中当过排长,后来给化整为零当了几年土匪,所以没合法身份,这在当时给抓住是要弄死的,他只能在广西一带的少数民族地区活动,连县城都不敢踏入。   
     
   早几年除四旧,很多古迹都给砸得差不多了,陈皮阿四去过广西不少地方,因为广西在古时候不算中原,并没有多少古墓,他那几年过的还算老实。可是不巧的是,那年,他正巧在驾桥岭盘货经过,和当地几个苗民聊天,那几个人喝的多了,就说起猫儿山有座庙里的塔塌了的事情,说是动静很大,连地也陷了下去,塌出了一个大坑,坍塌的当晚,很多人还听到一声非常诡异的惨叫声。   
     
   陈皮阿四一听觉得不对,猫儿山他去过很多次,那地方的庙宇修建的都很坚固,怎么可能说塌就塌了?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座塔并不是在猫儿山上,而是边上一条叫“卧佛岭”的山脉中心。这个地方很奇怪,四周都是村落,就是中间一块大概十几平方公里的盆地,海拔很低,里面植被茂密,树盖遮天蔽日,村落在悬崖上面,树林在悬崖下面。落差一百多米,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且从村落没有路下去,要下到这个盆地,只有用绳索。   
     
   当地人说,这个盆地肯定是有其他的进出口的,但是地下的植被实在太茂密了,行走都困难。以前下到下面打猎的和采药的苗民,经常会在里面失踪,所以一般没事没人愿意下去。   
     
   那古塔就是修建在这样一个地方。几乎就是在盆地的中心位置,平时人们从悬崖上看下去,只能看到一个非常小的塔尖露出茂密的树冠,而且给植物附着满了,下面是什么也看不清楚。苗民说,他们十几代前就知道这里有座塔,但是谁也没想到下去看过,现在也习惯了。最近有一天,突然一阵巨响,出来一看,塔尖没了,才知道塔塌了。   

  关于这神秘的古塔,当地人还有很多传说。据一些老人说,这塔是古时候的一个高僧修建来镇妖用的,现在塔一倒,妖怪就要出来做恶了,那一声怪叫,就是妖怪挣脱束缚的叫声。   
     
   陈皮阿四听了之后,觉得很有意思,他音乐感觉这塔修建的位置和半夜苗民听到的那声音,有点不太对劲。但凡是他们这种人,可能都有一种奇特的直觉,可以从别人的叙述和一些传说中本能的找出信息。这一点,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已经很难找到。   
     
   陈皮阿四思索片刻,决定去看看再说。   
     
   广西山脉分布众多,可堪称全国之首。猫儿山是其中重要的一个源头,地跨兴安、资源、龙胜三县,是漓江、资江、浔江的发源地,连接着长江、珠江两大水系。那地方有着大片的原始丛林,红军长征翻越的第一座大山老山界就在其中。二战期间援华飞虎队的好几架轰炸机在此神秘失踪,所以这地方一直给人传的有点玄乎。   
     
   陈皮阿四几经波折,来到“卧佛岭”上的一个村落里,站在土岗上往山脉中间的盆地一看,我操,那塔比他想像的要大多了,倒下去的时候砸倒了好几棵树,所以森林的绿色树盖上出现了一个缺口。在“卧佛岭”上,看不到缺口里有什么,但是陈皮阿四几乎立即发现了,在塔倒塌地方的一周,所有的树木都因为地面下陷,显得非常凌乱,看样子,塔的下面,果然有什么东西,而且体积比塔基还要大。   
     
   我听到这里,已经知道那是一座“镜儿宫”。“镜儿宫”是长沙一带解放前的方言了,就是说地上建筑的下面,有和地上建筑规模一样的地下部分,看上去就像是地上建筑在湖面上的倒影一样,上下两头是对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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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5 13:29: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在北派也叫做“阴阳梭”,就是指整体建筑就像一只梭子插在地里,一面是阴间,一面是阳间。不过这样的古墓或者古建筑已经很少见了,大部分地面的遗迹已经毁坏干净,所以这种说法,在解放前十年内几乎已经没人提起。   
   

     
   陈皮阿四单单看着树木的排列变化,就能知道底下埋着“镜儿宫”,这种判断力没有极其丰富的经验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不由暗叹一声,宁神静气,听老海继续说下去。   
     
   陈皮阿四打定主意之后,心里已经起了贪念,佛塔的地宫里,只会有三样东西,要不就是舍利子,要不就是高僧的金身,要不就是大量的佛经,随便什么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但是他这么一个外乡人,在这里活动不太方便,一来自己身份特殊,出身又不好,二来苗汉两族那个时候纷争不断,这里几个村子都是苗寨,贸然进去,可能会引起别人怀疑。   
     
   考虑再三,他想出了一个计策,他出高价找了一个当地的苗人向导,他告诉向导他是从外面过来的支边老知识份子,过来的时候他的一个学生从悬崖上掉下去了。苗人民风淳朴,不谙世事,怎么会想到里面有诡计,一听有人坠崖,马上通知了全寨的人。年轻的苗族汉子用绳索扎了吊篮,将陈皮阿四连同几个帮忙的青年放到悬崖下面。   
     
   据陈皮阿四自己事后回忆,通过这一百多米的落差简直是地狱一样的经历。悬崖非常险峻,人的体重完全靠一条藤绳拉伸,屁股包在一个篮子里,风一吹,整个人陀螺一样打转圈,极度不稳。等他通过浓密的树盖,下到丛林底部,已经只剩下半条人命了。   
     
   森林的内部几乎没有什么阳光,光线极度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沼气的味道。这里树木的种类非常多,但是无一例外的,所有的地方都长着绿藓,泥巴非常松软,几乎站立不住。   
     
   陈皮阿四下来之后,装出体力透支的样子(其实是真的吓蒙了),坐在那里喘气。苗族首领看他年纪也不小了,一副小老头的样子,就让他在原地等他们回来,自己打起火把招呼其他人按照他指的方向去搜索。   
     
   等他们一走,陈皮阿四马上掏出罗盘,按照事先记下的方位,往丛林深处钻去,他估计着,这么大的区域,苗民们来回也要一个晚上的时间,以他的本事,应该足够找到“镜儿宫”的入口,来一个来回。可惜的是,他这一次来没有带足装备,能不能入得宫内,还得看自己的造化。   
     
   在丛林里没头没脑的走了整整四个小时,靠着罗盘和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魄力,陈皮阿四终于来到了自己在“卧佛岭”上规划出的那片区域,也就是那一座塔四周的寺院遗迹。。   
     
   随着不断的深入,陈皮阿四看到越来越多的残檐断壁,显然这里的古建筑已经荡然无存了,只剩下一些地基和断墙,几乎和那些植被混合在了一起,也看不清楚原来到底是什么。但是看规模,这寺院面积极大,那座塔虽然倒在这一大片范围内,但是具体在哪个地方,也很难看的清楚。   
     
   陈皮阿四到底年纪不小了,四处一走,觉得有些气短,正想坐下来休息,突然眼前一闪,边上包着整面墙的草丛里,突然收缩了一下,里面好像裹着什么东西。   
     
   陈皮阿四吓了一跳,他一个打滚翻了出去,同时手里翻出一颗铁弹,回头一看,只见裹着墙壁的藤蔓草被里,有一具苗人的尸体,已经几乎干瘪了,但是尸体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微微的鼓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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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3 22:3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 镜儿宫

  本来死人对于陈皮阿四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不说掏沙翻出来的干湿粽子,就是他杀过的人,随便数数恐怕也数不清楚。他翻身一看是具尸体,心里已经一松,心说哪里来的倒霉鬼死在这里,都成鱿鱼干了还吓唬人。

  虽然这样想着,陈皮阿四手里还是卡着那颗铁弹。他这一手空手打铁弹子的工夫是他从小自己锻炼出来,可说是百发百中,而且他甩出铁弹的速度极其快,普通人可能连他手里的动作都没有看到就已经给打瞎眼睛了。

  看这苗人的装扮,死了没有十年也有两三年了,衣服基本上都已经破烂,亏的给大量的厥类植物和爬地细藤裹住,苗人服饰的特征才保存下来。可是日晒雨淋,怎么这尸身就没有烂光,反而有一点脱水的感觉?

  尸体的肚子还在鼓动,陈皮阿四越看越觉得不妥。他这种人,有自己一套特别的行事方式,如果是我,当时肯定转头就跑了,可是陈皮阿四从小就信奉先下手为强,心里转念一想间,手里已经“啪啪啪”连打出三颗铁弹子,全数打中尸体的肚子,心说管你是什么,打死再说。

  铁弹子力道极大,几乎将尸体打成两截,下半身一脱落,陈皮阿四就看到里面一团黄色的不致命黏液,裹着大量的卵,不少卵已经孵化了出来,成堆的白色虫子在里面扭动。四周还挂着一些他非常熟悉的东西——蜂房,紧接着从尸体身上的破口处爬出了大量的地黄蜂。

  陈皮阿四骂了一声,心说倒霉,原来是地黄蜂在尸体里做了窝。地黄蜂毒性猛烈,而且非常凶横,这下子他要倒霉了。

  眼看着一层黑雾腾起,地黄蜂开始密集起来。陈皮陈四急中生智,从包里翻出他随身携带的解放军折叠铲,猛从地上铲起一把湿泥,往那尸体的断口一拍,将涌出的地黄蜂全部封住,然后转身便跑。

  已经冲出的地黄蜂蜂拥而上,他一边用衣服拍打,一边没头没脑地四处乱跑。幸亏他一铲子速度很快,才只付出了几个包的代价,等他喘着气停下来,拍掉身上残余的地黄蜂,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哪个地方了。

  陈皮阿四将身上中的蜂刺拔出,疼得他直咧嘴巴,心里还在奇怪,怎么会有地黄蜂在人的尸体里面做窝。这种毒蜂一般都是在地下,像蚂蚁一样,在广西的雨林深处,有时候还能看到像山包一样的蜂窝,别人以为是蚂蚁窝,翻开去找蚂蚁,还没等明白过来,就给裹成蜂球了。

  广西云南这种地方,对于虫子的事情,不被世人了解得太多了。陈皮阿四只能怪自己倒霉,他一边处理蛰伤,一边四处查看。翻过一个山丘后,他突然愣住了。

  只见一座巨大的石塔,就倒在他前面的山丘根部。塔身估计是六角形(无法辨认),气势磅礴,密檐宽梁,用刀刮开上面的表苔和缠绕植物,塔身上的浮雕石刻非常精美,但是很明显这座塔给人焚烧过,所有的部分都有黑色灼烧痕迹,可能是发生过火灾。

  塔身、塔顶和塔刹全部已经开裂倒在地上,并且断成了N节。因为塔身太重,很大一部分压进了雨林的泥土里,塔下面给压倒的树木更是不计其数。

  陈皮阿四经验丰富,知道塔一般由地宫、塔基、塔身、塔顶和塔刹组成。最头上的塔刹,应该有须弥座、仰莲、覆钵、相轮和宝珠;也有在相轮之上加宝盖、圆光、仰月和宝珠的,总之塔上面应该有一个珠形的东西,颇有价值。

  他顺着塔身来到塔刹边上。塔刹在倒下的时候,中途可能撞到了一棵巨大的“云杉”树,结果塔刹在半空就断了,塔刹头朝下插进了地里,须弥座碎裂。陈皮阿四看了看损坏程度,确定宝珠肯定成“宝饼”了,报废了。

  他回到塔基处,半截断墙还在,爬进去,里面一片乱石头。下面肯定就是地宫,可惜这里不仅在修建宝塔的时候已经给人封死,而且上面还压了坍塌时候散落的大量碎石和碎砖,自己一把折叠铲,挖进地宫可能要半年时间。

  陈皮阿四看了看罗盘,他下来的时候是傍晚,天色已经非常昏暗,现在月亮已经挂了上来,自己没打火炬,走了这么远,也不知道如何回去,看样子还是装成迷路的样子,等那帮苗民来救好。想着,他先在塔基用撞断的树枝和枯叶,烧起一大团篝火,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一边爬到塔基残余部分的最高点,想看看,四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况。

  根据从“卧佛岭”上看下来的和他现在所见的,此时他所处的区域,应该就是树木长势非常凌乱的那一片地带,地面应该是比四周要低一点。那是因为回填地宫“杂填土”的时候,因为广西的特殊气候,土层水份太多,没有结实,随着水份的下渗,泥土里面形成很多气泡,一发生大的震动,像发泡馒头一样的泥层就塌了。

  如此说来,陈皮阿四判断出两件事情,一就是,地宫很大,但是不深,不出二十分钟肯定能挖到;二就是,泥土应该比较松软,不会耗费太大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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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3 22:41:17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他陷入了犹豫,到底是现在开了这个地宫,还是以后再来。现在看来,再回来一次并不会太困难,但是,陈皮阿四和所有的盗墓人一样,明知道下面有东西,是绝对无法忍住好奇心。

  最后他一咬牙,妈拉个B的,管他娘的,这下面的东西老子要定了,要是等一下那群苗蛮子找到这里来,老子就把他们全杀了,丢进地宫里去,谁也不会知道。

  陈皮阿四拆开折叠铲子,他没有带洛阳铲,也没办法定位,而且佛塔到底是罕见之物,里面没棺材,定出来也没用。他凭着直觉,贴着塔基开始挖盗洞。

  很快他便挖到地宫的顶板,不是石头的,是曲木的整条树干削方了做的木顶。他心中大喜,用线锯开掉一个角,掉落的木块落入地宫之中,不久便传来落地声音,他忙不迭的用手电往里面照。

  “镜儿宫”上下是对称的,就是说上面有多少层塔,下面也应该有多少层地宫。所以地宫极其深,从上往下望去,每一层之间没有楼板,最下面一片漆黑。

  手电照过去,有一团白白的雾气一样的东西,实在无法说出是什么。

  陈皮阿四想起那几个苗人说的,塔下面镇着妖怪的说法,不由也有了一丝担心。但是这一丝担心转瞬即逝,他现在头势血涨,当下感觉地宫空气没问题,一边双脚搭住曲木宫顶,以一个倒挂金钩,头朝下倒进了地宫里,全身的力量全部压在了两只脚弓上。

  倒进去后,他先调整了一下动作,先照了照地宫曲木宫顶的另一面。这种地宫是功能性的,不会像古墓一样设置机关,或者搞很多装饰。陈皮阿四照了一圈后,却发现曲木宫顶的另一面,天花板的位置,有着大量的经文。

  经文是刻在曲木上的,里面封了朱漆,是梵文。陈皮阿四汉字都不认识几个,是什么经文当然看不懂。

  但是他本能感觉到,这应该是镇魔或者是伏妖的那一类东西,心里不由也犯起嘀咕,难不成这下面真封着什么东西?

  再看下面,他看的更清楚。每一层,都有一圈突起的外延,从上往下,一层一层看上去有点像楼梯。每一层上都有一圈等身的僧袍彩雕罗汉像,颜色流光溢彩,非常精致,所有的雕像面部向下,俯视着地宫的最底部。整个地宫一共有十几层,摆满了各种动作的罗汉像,足有百来具。

  最近的罗汉像离他并不远,陈皮阿四倒挂着,看到罗汉像的表情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原来所有的罗汉像竟然都翻着眼白,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森然,和平时看到的那些不一样。

  仔细一看,才知道是眼睛的眼柱因为用色太过真实,给手电光一照,反光太强烈,造成的错觉。但是他的手电光扫过,那些罗汉像瞬间变的狰狞无比,好比他们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一样,看上去无比的骇人,真怀疑当初他们设计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考虑的。

  所以陈皮阿四看着这些罗汉,心里非常的不自在,但是他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不由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他的手电继续在地下划动,想看到一些除了罗汉像之外的东西。这个时候,他的手突然一僵,手电的光斑停在一个位置。

  在离他大概有六七层的那一层突起处,他照到了一个奇怪的罗汉像。这个罗汉像和其他的都不同,他的脸不是俯视的,而是抬着头,脸正对着陈皮阿四,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手电光照上去,一闪间露出了一张狰狞的白脸,要不是一动不动,几乎要以为遇到鬼了。

  陈皮阿四顿时吓得浑身冰凉,一下子连动也动不了,直觉得自己的双脚开始发软,人开始往下滑去。

  说到鬼,陈皮阿四倒是真的不怕。自己杀了这么多人,可以说罪大恶极,怎么也不见一个半个来报复?但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思想,陈皮阿四就认为自己这么多年能够混下来,是靠祖先的保佑。

  (人总要有点信仰,外八行的人是拜关公的;盗墓的人,北派拜的是钟馗,南派一般不来这一套,但是长沙那一带有说法,说是拜过一段时间的“黄王”。)

  (黄王是什么?黄王就是黄巢,“满城尽带黄金甲”那位。为什么拜此人,听长辈来说,有几个理由。一是,这人可以说是杀人冠军。民间流传:黄巢杀人八百万,在数者在劫难逃。什么意思?就是他杀人是有指标的,不杀到八百万,他不算完成任务。还有不知道是笔记小说还是中国特色化的民间传说,黄巢是目犍连罗汉(不是易建连)转世,这位主为救老妈放尽地狱八百万饿鬼,所以佛祖让他转世,一个一个杀回来,也就是说他回去是给佛祖招聘农民工的。)

  这具雕像脸朝上他并不害怕,但是这张脸这么巧正对着他,他就觉得不对劲了。难道当时的修建者,算准了他会从这个位置开盗洞下来,特地摆了这个东西在这里吓唬他?  

2007-01-17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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