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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快乐熊

[短篇]我在讲故事,您不来看,我就飘来陪着你--作者:她在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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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 18:34:20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她在飘

  法医
   法医跟妻子到农夫山庄渡假村渡假。那里四周全是山,风景很好看。到了晚上,风马上阴惨惨地刮,四周听不到一点声音,偶尔一声怪怪的鸟鸣。
   这是无聊城市人的新玩法,叫重返大自然。
   这里可以自己做饭,四周都是野菜,可以自己采摘,还有老板提供的野味及油盐酱醋。
   法医两口子在吃刚做好的饭,一个男人推开门进来了。
   他在法医家窜来窜去,好象在找什么东西。
   法医很恼怒地问道:“你是谁?”
   那个男人停了下来,很惊奇地盯着法医家那一桌子野味。
   他朝那一桌菜走来,空间瞬间凝固了。
   难道桌子上那一盘肉是他的肉?他死了?
   那人拿起筷子,尝了一块肉说:“不错,味道不错。”他的影子映在地上。
   法医放心了,这是个冒失鬼,可能也来山庄渡假的。没有找到朋友,百无聊奈,跑到这儿来胡闹了。
   “你住几楼?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住你楼下啊,你难道忘记了?”男人斜着眼看着法医,又转身看看他的妻子。
   法医的妻子象被针刺了一下,一抖。
   “再见。”男人还没等法医回过神来,他走出房间下了楼。
   法医想起来,这儿是农舍,哪来的“下面”?又从哪儿来的阶梯?阶梯又通向哪里?
   法医走到门口,地面平整。
   屋外面猛地一阵风刮过。山外边的孤坟在风中各地安静地睡着。
   妻子一把抱着法医说:“我怕。”
   法医说:“别怕,世界上没有鬼的,刚才可能是幻觉。”
   真的是幻觉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手心是湿的。
   晚上,法医睡不着了,他的妻子还是紧紧抱着他。为了重返大自然,这里的床都是仿古的,床边画着花花绿绿的叫不出名字的花,很粗糙,象寿衣店里的小花圈,床中间凹进去,一副一口没有合上盖子的大棺材的样子。
   他把电视打开,电视一下子又灭了,又打开,电视在报道一起凶杀案,这是一个以案说法的节目,电视里正放着这个法医自己,法医在电视里,面对着死者,用镊子轻轻地夹起证物,小心地放进塑料袋。
   死者是男性,脖子上挂着一个玉坠,一个观音,双手合十。
   法医的心空荡荡的,怎么一打开电视就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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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 18:35:34 | 显示全部楼层
 “能不能不看电视了?”老婆说,声音明显有点发抖。
   “别怕,我们做的就是这项工作的,接触得太多了,前年我看到一个女人,脑袋被她男人砸扁了,白花花的脑浆被血染得粉红,这个女的死的时候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血把白色的连衣裙都染红了……”
   法医本来想故作轻松安慰老婆,但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走调。老婆看了看她脱的那条粉红的连衣裙,法医连忙把话打住。
   灯关了。
   法医又换一个轻松的话题,给老婆讲一个小段子。
   “一个老板养了一只鹦鹉,有一天,客人逗他的鹦鹉,鹦鹉突然说话了,它大声叫老板,老板啊,有人玩你的鸟。”
   照往常,老婆肯定笑得前俯后仰,她今天仿佛没有听见,她对法医说:“我们睡吧,明天大清早回家,以后不要来了……”
   法医突然问她老婆:“刚才那个男的是不是脖子上挂了个什么东西?”
   “我好象觉得刚才男人脸上的皮上假的,象蒙上去的。”老婆看着法医。
   法医的手被抓得更紧了,老婆惊恐万状地盯着地面。
   一只手从地下伸了出来,五个手指张开着,上面好象还有一枚戒指。指甲很长,好象是要摸什么东西。
   法医大声喝道:“谁!”
   手沉下去了。是幻觉?是紧张到极点的幻觉?
   “是幻觉。”法医不停地安慰妻子。
   手指沉下去了,法医的床板开始异响。
   吱吱咯咯,吱吱咯咯,象是指甲划动的声音。
   法医开始把头探向床底。
   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他,晶莹透亮的,身子雪白。
   法医把电灯一打开,猫象箭一样从床底下跳出来。
   法医快崩溃了,老婆把他抱得更紧,身子抖得象老风车。
   “老婆,咱们走,我们遇到了怪东西。”
   他们迅速穿好衣服,然后环顾四周。所有的空间象是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吹着外面的树叶沙沙地响。
   他们走到了门口,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你也来了,我们又见面了,老朋友。”
   “你到底是谁?”法医惊问道。
   哈哈哈哈~
   空间里想起一阵阴森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老朋友了,老朋友了,老朋友了……”房间里突然出现了回音。
   “我不信!”法医叫了起来。“我跟死人打交道十几年了,我从没遇见过鬼!”
   “我还活着,活着活着活着活着。”空间里的声音说,回音又恐怖地响起,象四周都埋伏着幽怨的千军万马。
   墙面上开始浮现人脸,灰白色,脸在墙里,鼻子凸出墙面,在这里显现了,又灭了,又在那里显现了。
   脸始终微笑着。
   “我不信!是幻觉!我看到你死了,你不可能还活着!”法医满脸汗水,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灰白的人脸又在离法医头最近的那面墙上显现,离法官很近,只要它一吐舌头,一定可以掉到法医的脸上。
   “今天晚上你会和我一样,也能出现在墙上。”人脸说。
   门被打开了,他拉着吓得半迷糊的妻子奔向了茫茫无边的黑夜。
   人脸隐去了,不知道它去了何方。它在法官跑出去的那一刻微笑着满有把握地隐去。
   大地都睡着了。
   这对夫妻在陌生的小路上跌跌撞撞地小跑,他们的两个黑影子慌慌张张地跟着自己的主人,跟着他们跌跌撞撞的,歪歪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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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8 02:01: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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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21:28:51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她在飘

 (接上)
  四,灭门惨案和刻“大乘佛法”的戒指
  
   法医一边跑,一边回忆。回忆象闪电,法医的脑海里空白得象一块白幕布,回忆中的人和物清晰地映在上面。
   那是一个秋天的早晨,一个电话把他吵醒,\"老杜,出人命了,凶杀案,我们要出警,你也来吧。\"
   老杜是该分局的法医,经他的手破获起无数桩命案。法医在公安局的江湖地位很高,很受尊敬,有夜间不值班的特权,临时出事后再通知他,法医只是一个职业,平时和普通人没有两样,恶习样样都沾,日常生点小病还能帮你开开药。但法医大人开始往手上戴乳胶手套时,无人敢出大气,那份气势让你无法不肃然起敬。
   法医赶到现场,警灯闪烁,横七竖八的是警戒线,法医从警戒里进去,眼前出现血淋淋的一幕:
   死者男性,四十多岁,开小煤矿的,是当地数一数二的款爷,款爷头上戴着一枚观音佛像,观音双手合十,但它却没有保佑住主人的生命。
   男人的头被利器砍成了两半,眼睛里的黑水流了出来,地上红的上面透着白,白的上面点缀着黑,花花绿绿,模模糊糊。
   男人的身子仰面倒在地上,叉开脚,张开手,象是要抱着谁。
   家中保险柜被打开,钱财被席卷一空。
   法医的身子往前欠,以最近的距离面对着那颗裂开了的人头,他用戴手套的手把人头合了起来。
   合起来的死人的嘴巴动了一下,好象不情愿死,他还要说点什么,就象他生前对自己的手下指指点点一样。
   法医把手放开,头再次裂开,剩下的那些花白的脑浆立刻变得粉红,这颗血淋淋的人头变得更加恶心和难看。
   “死者被人用钝器把脑袋劈开。”老杜说,他用手把血点了一下,先放在鼻子上一闻,然后两指一轮,试了一下血液粘度,然后自信地说:“死亡时间大约在十个小时以内。”
   老板手上有一枚戒指,上面的硕大的猫眼石放着光芒,这是凶犯没有来得及带走的一笔财产。
   法医的眼睛贪婪的光芒一闪,又瞬间消失。
   法医手指轻轻一动,戒指到了他的手中,被巧妙地藏在衣服袖口里。
   那戴戒指的死手,法医感觉在撸戒指的时候,它不情愿地抽了一下。
   法医转身到旁边的一口大锅伸手捞了一下,捞出一堆烂肉和骨头,转身对记录的警察说:“这是灭门案。”
   下班了,法医按奈住内心的喜悦回到了家中。
   灯光下,法医看着戒指,房间里有两点光芒,那是猫眼石和人眼。
   这是一枚很值钱的白金戒指,很光亮,项端镶着一颗猫眼石,猫眼石旁旁边两条玉龙环绕,玉石中间带着血丝。戒指的做工十分精细。
   法医用放大镜仔细看着玉龙,上面还细雕着四句“大乘佛法”:
  觉海性澄圆 圆澄觉元妙 元明照生所 所立照性亡  
  
   法医自然看不懂,但知此戒指是祖传宝物!它从一个死人的手指传到另一个活人的手指,活人变成了死人,死人的这枚戒指又传给活人,周而复始。
   戒指卖了,卖给了一个外国人,即使是很便宜的价格,也卖了很多钱,因为外国人说,这可能是出土文物,有考古价值,是国宝。
  那是一叠叠的美元,用皮箱装了大半皮箱。法医欣喜若狂。
   法医听那些老得几乎不能动弹的老人们说,玉有灵气,闪着蓝幽幽的光,吸取着人的血脉,于是变得淡红,里面布满血丝,象人的眼睛。玉到了这种层次,便可以成精。
   这种东西还是卖了好,把钱换到手里心更踏实。
  “老板房里亮着灯。”老婆指着那一间亮灯的房间说,“我们到那里去!那里有人。”
   法医的思维一下子便从无边的遥想收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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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21:29:08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她在飘

 (接上)
  五,会走路的手指
  
   有灯,就有了希望,火光一直是人类的希望。
   门是半开的,法医一推门,很轻松地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灯光都亮着,一支烟还架在烟灰缸上,没有灭。
   “有人吗?”法医问,他的心和这间房子一样,空空荡荡的。
  “有人吗”妻子问,妻子的声音明显变了调,法医很惊恐地看了妻子一眼。
   妻子也在很惊恐地看着法医,四目相对,两个人的手不约而同的松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握紧了。
   两双手一直紧紧地抓在一起,又怎么会有问题呢?
   房间还是象死一样沉静,象被挖开的坟墓,坟墓里又透出生命的气息,那香烟的青烟在徐徐上升,稍微有一点飘荡,所以一圈圈绕上去,呈锁链状。
   一个影子出现了,第三个影子。
   法医夫妻自己本身有两个,一直在他们后面,还在喘息。
  影子后面出现了一个人,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帽子,把脸遮得一半阴一半阳。
   “你们好,你们来了。”那个人鼓着掌,声音把空荡荡的房间衬托得更加没头没脑。
   他朝他们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声显得特别沉重,走得很慢,很慢。
   慢得他走的每一步都象跨过一个世纪,法医感觉有一座大山向他压来。
   在离法医很近的时候,这个人停住了脚步,低着头。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装,皮鞋擦得很亮,一副绅士派头。
   法医开始后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抖动着。
   “你是那个买我戒指的中国通?”法医脸色苍白。
   “你还记得?”那个人反问道。“你害了我,那枚戒指,在有一天晚上,活了,而我现在死了。”
   那个人彬彬有礼地把袖子拉上,露出了胳膊,上面有着绿色的霉点,象埋进土很久很久,有一天又被挖土机翻了出来。
   “戒指戴在我手上摘不下来,它每天都吸收着我的精气,我慢慢地苍老,然后半死不活。”
   “我到每一家医院看病,医生总是摇头,有一天,我一狠心把戴戒指的那个手指剁了下来。但它是活的,无论你把他扔得多远,埋得多深,它总是能一拱一拱地爬回来。”
   那个人伸左手,把右手中指和连着中指那枚戒指一起摘了下来,扔在地上。
   手指在掉在地上,它马上爬起来,弯腰嗅了几下,嗅准了方向,又朝着那个人身上爬去,它沿着他的裤管,象登山队员一样一拱一拱地爬上去,爬到那根断指上,不肯挪窝了,那个人把手指装了上去,然后弯了几下,看起来十分好用。
   法医认得那枚戒指,那枚从死人手里撸下来的戒指,猫眼石在灯光下放着光芒,象阴兀的眼睛在四处张望。
   “你不该摘那枚戒指的,害了死了我,也会害死你,很快。”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嘴上多了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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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21:29:40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她在飘

 (接上)
  六,老婆的黑手和红指甲
  
   “你回头看看你的妻子。”法官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他 “啊”地惊叫起来,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如同梦魇。
   妻子不见了,后面站着一个男人,头裂开成两半,脖子上戴着一枚玉坠。他直直地站在那里,象一根木头桩子。
   观音玉坠,观音双手合十。
   难道跟自己在一起的一直是这个死人?自己一直没有察觉?自己的妻子又到哪里去了呢?法医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重,回忆十分吃力。
   他是谁?他是那个死去的大款?……那一锅骨头和烂肉?法医脑袋有点不听指挥。
   脑袋裂开的男人想把玉坠拿下来,但头太大了,男人便用左手把自己被劈开的脑袋合上,这才把玉坠取出,然后套到法医的脖子上,他那合不拢的四片嘴唇一动一动地说:“你喜欢的,你都拿去,好吗?”
   “你还喜欢什么?我都给你。我就是穷得只剩钱的大款,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赚那么多钱吗?因为我比别人多一个脑袋。”大脑袋凑得很近,快贴着法医的脸了,然后男人又把手松开,脑袋又裂成两半,四片嘴唇微笑着。
   男人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两片脑袋一抖一抖的。快走出房间的时候,他把那个血糊糊的大脑袋转过来对法医说:“我下楼去了,你们接着聊。”
   法医仿佛听到了下楼梯的脚步声,但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儿没有楼梯。
   他到哪里去了?
   法医又一转身,歪歪倒倒,象喝醉了醉一样,他看到自己的老婆。又象幽灵一样站在她面前。
   老婆的后面站着那个抽烟的中国通。
   老婆向法医走来,法医看到老婆双手张开,慢慢地举过头顶。
  她站在原地没动,只有手臂越伸越长。
   手指到了他的面前,那曾经熟悉的手指如今象黑夜一样黑,只有指甲还象原来那样通红。
   “快跑!你老婆不是人。”中国通突然喊道。他把帽子一摘,是农夫山庄的老板,第二次见面的陌生人。
   法医木然地站在那里,他大脑一片空白,陌生男人飞快地把女人一拨,拉着法医不由分说地朝着门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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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21:30:17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她在飘

(接上)
  七.1加1等于几?
   “你们要到哪里去?老公。”空中传来妻子的声音。还是平常那样叫他,有点哆,却把声音提高了若干倍,轰隆隆像沉闷的雷声。
  法医眯着眼,身体轻得象一朵云,他若有若无地看到,老婆一直在他前面,面对着他,手里摇着一个铜铃铛,看着他的眼睛,法医听着铃铛叮叮铛铛,看着老婆一下子立着,一下子倒着。
   “戒指,观音,戒指,观音。”闷雷般的声音变了,象蜜蜂一样嗡嗡,喋喋不休。
   法医感到脸好热,耳膜外鼓,好象一下子失聪,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卟嗵卟嗵。
   一只细长的手从半空中伸来,飞快地在法医胸前一扯,法医感到眼前一片血红。
   法医“唉呀”一声惨叫。
  “幻觉,全是幻觉,是假的,你不要怕。”男人抓着法医的手往前奔跑。
   月亮悬在天上,风在耳边响,影子跟法医跑,法医跟着陌生的男人跑。
   “妻子不见了……戒指……死人……男人……悬崖……死啊死……好深……”
   法医开始半眯着眼,脚不听使唤地跟着男人跑,法医不断地重复着嘀咕。
   “好深好深好深深深深深深深深好深深深深深深深深深深深深深深……”
   那枚挂在男人胸前的玉坠活了,是一个观音,双手合十,它不费力气地从法医的脖子上离开,飞到天上,天边出现一道白色的亮光,一闪,又灭了。
   法医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白衣飘飘的女人,脚伸得笔直,低着头,象是被绳子挂在半空中,她们飘飘荡荡地朝法医走过来。她们的头发盖住了那张脸。
   她们停在法医前面,猛然把头发拉开,抬起那两张惨白的脸,腥红的眼睛和舌头还滴着血。
   她们异口同声地问法医:
   “请问,1加1等于几?”
   “2。”法医木然答道。
   白衣女人合二为一。
   “回答错误,应该是1。”合体的白衣女人恶狠狠用喉音说。
   “1减1等于几?”
   “1。”法官呆呆地答道。
   “错了,这回是0。”
   白衣女人突然不见了,四周黑糊糊的一片,象刚刷了油漆的棺材。
   四周又响起阴森的声音:“0是什么意思?”
   “0是没有。”法医答道。
   “错,0是无数,我们死了,我们就是0,但却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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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21:31:27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她在飘

 (接上)
  八,人体的白色四方墙。悬崖
  
   法医抬头一看,看到四周到处都是白衣飘飘高大的女人,她们组成了一堵四方墙,牢牢地把法医困在中央,她们都冲着法医笑。
   四方墙一下子旋转,旋转成白茫茫的一片,一下子又停下来,收不住势,反转了一下,晃荡着停了下来。
   白衣女人用手指着法医,呈45度角,象天空中一把倒放着,没有撑杆的巨大白伞。
   “把所有的数字说出来。”四周都是女人的声音。  
   “1534543524fsdfgfdks ”法医脱口说出了一连串的数字和字母,法医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这一串数字就是他的命根子。
   “跟我走,男人跟女人走。”飘荡的四方人墙在移动,把法医慢慢逼带向无边的黑暗。
   法医一步一步的,却十分有力,不可阻挡地前进,拖着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前进。”法医不断地重复。
   “你醒醒,你醒醒。”陌生男人对着法医喊道。
   “不!”法医转过头,朝着陌生男人吼道:“男人跟女人走!”  
   法医面色铁青,尖厉的牙齿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
   他猛地挣开陌生男人的手,随着四方人墙朝前走去。
   前面没有路,是黑洞洞的山崖,张着大嘴,在黑夜里等着有人跳进它死亡的胃。
   “男人跟女人走,男人跟女人走,男人跟女人走……”法医一边木然地走向深渊,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悬崖边上突然出现了一樽观音佛像,金光灿灿,双手合十,嘴巴不停地嚅动着念经。
   观音突然又变成了他老婆,眼睛血红,牙齿还滴着血,在他前面退着向后飘着走路。
   法医在悬崖边慢慢跪下,双手合十,象一个度诚的佛教徒……天音如梵,法医感到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儿是荒地,怪兽,人长着狗头,牛背着锄头,人爬在地上,脖子上套着缰绳,他们在叫着,挖着,身后白骨森森。
   法医自己也在挥舞着锄头,挖着一个长方形的坑,自己躺进去试了试,然后爬出来又挖。
   法医听到世外好象有一个声音:
   “我是公安局的……站住……再不站住我开枪了!”是陌生男人在喊。
   法医没有理会陌生男人,只顾挖自己的坑,他不断地躺进去试,不断地耐心地挖。
   “南无阿弥驮佛南无阿弥驮佛南无阿弥驮佛南无阿弥驮佛南无阿弥驮佛南无阿弥驮佛……”
   观音用手在净瓶里点了一下,洒向法医,法医双手合十,口中念着“我佛慈悲”,然后把手伸平,纵身一跳……
   “砰!”一声枪响,法医象木头桩子一样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
   法医感到自己象一只停摆的钟,脑袋不再轰轰隆隆叮叮当当,世界从此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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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21:32:47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她在飘

 九,在人间
  
   醒来的时候,法医躺在医院里,腿上打着石膏,病床的小牌上写着“枪伤。”
   四周是白色的墙,护士来来往往,忙忙碌碌。
   “醒了,现在可以问话了。”护士对守在门口的公安局的同志说。
   督察进来了,他对法医说:“我们破获了一起谋杀案,是用迷药和民间的幻术谋财害命。”
   督察看了一眼法医,点上一支烟,又说。
   “犯罪分子在被害人食物里放入一种迷药,想其产生幻觉,然后再利用民间幻术问他的存折密码等,得手后把被害人引向死亡,或服毒,或跳崖,或上吊,或者在凶犯引导下用利器自尽,从而制造自杀的假象。达到非法夺取他人钱财的目的。”
   法医惊呆了。督察吸了一口烟,拿出一份农夫山庄的登记表说:“你去农夫山庄渡假,登记的真是你的妻子吗?”
   法医喃喃地说;“这你们也知道?”
   “她是你的情人,当然,她也就是要害你的人,她是一个在城市活动利用美色和幻术谋财害命犯罪团伙的成员之一,我们早就怀疑她了,并且盯上了她,她和你一起到农夫山庄的时候,我们就跟在后面保护你,并且伺机抓捕犯罪分子。”
   “老板,外国人,到我房间吃菜的男人,都是警察?”法医问道。
   “对。”督察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我们的同志提前过去布局,然后叫一位警察假扮游客,把那一块肉含在嘴里带回去化验,发现里面有大量的迷药MADA成份,能够使人致幻。在那时,你已经吃下大量迷药,只不过当时药性没有发作而已,后来,你药性发作,出现幻像,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你,就连我跟在你后面,都有点迷迷糊糊。”
   “当时,我们怕你不测,安排一位同志躲在你的房间里,想不到被你发现。我们将计就计利用控制灯光音响和装在墙里的面具灯饰将你们骗出房间,因为我们觉察,犯罪分子抢先在你们房间布局想要谋害你,而你房间的天花板上,布满了杀手,我们只有一个同志在你的房间寡不敌众。”
   “当他们从房顶上下来分头行动的时候,我们便将他们各个击破最后一网打尽。”
   督察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支戴着假钻戒的假手指,上面吊着线。督察拿着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犯罪分子的幻术也让你交待了你自己的犯罪行为,你腿上这一枪是我开的,没有这一枪,你早就跳进了山崖。”
   “关于你偷窃死者戒指的事情,死者家属向我们举报,你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其它犯罪分子已经交待,他们目的就是想要夺取你卖戒指的钱。我们申报检察机关,已经批准公安机关对你实行逮捕,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希望你到时候能好好配合我们调查。”
   督察拿出了一张逮捕证递到法医面前。
   他真正的老婆也在家里等着和法医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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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21:33:44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她在飘

 女人
   楼下死了一个人。
   明天不停地在窗口边探着身子往下看,他担心那个死了的人活了,然后半夜里从他的床底下慢悠悠地爬出来,冷幽幽地对着明天说:“明天,我们结婚吧,请大家吃喜糖。”
   她把彩色的包装盒一拆,从里面撒出一枚枚生着绿铜锈的铜钱,冰冷地砸在明天的脸上。
   她的眼睛是空的,流着血,脚是踮起来的,离地三厘米,双手下垂,歪着头站在明天的床边。
   其实,人死了就是一捧黄土,一堆灰烬,只有做了亏心事儿的就特别害怕。
   死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今年31岁,和明天曾经有过不解之缘。
   年轻的姑娘不谙世事,一次偶尔的机会看到了明天,那是春光明媚的一天,明天从下往上上楼梯,姑娘从上往下下楼梯。姑娘长相比较普通,却有一副曼妙身材,一双大眼睛如一汪清泉,楼梯很窄,于是,两张年轻的脸隔得很近,就是那电光火石般的轻轻一眼,两个人便心领神会。
   不要认为这是神话,难道你在生活中没有遇到这样的心情吗?难道你从来没有遇到让你的心砰砰乱跳的眼神吗?
   如果你说没有,那就请你仔细回忆一下。
    接下来的事情显得复杂其实很简单,他追她,她害羞,他在楼下喊着她的名字,用红蜡烛摆成了一个“心”字形,然后,她在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从房间里奔跑出来,与他紧紧地抱在一起,四片火红的嘴唇吐着火苗,紧紧地印在一起。
    他带着她走进他的房间,用温柔的眼睛看着她。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卧室,一张很简单的床,一床很简单的被子,被子下面盖着想法很简单的一对年轻人,这一对很简单的年轻人,就这样很简单地把自己交给了对方。
    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简单,姑娘家里人觉得明天是外地人,来城里打工没有几天,积蓄不多,明天也想到姑娘没有工作,自己的工资不高,两个人将来的生活都可能成问题,姑娘是家里的独苗苗,洗衣做饭一点都不会,明天从单位忙到家里,又从家里忙到了单位,象一只不停旋转的螺坨。
    双方都有点支持不住了,于是就分手了。理由和许多分手的人儿一样,有很多的理由,总结起来只有三个字:“不合适。”
    他们各奔东西,各自找着自己的那一片属于自己的肋骨或者港湾。
    明天很快就靠打拼挣得了一份家业,拥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并且重新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儿,他们简单地交流了一下,比如说比方在哪儿工作,一个月有多少工资,父母亲是干什么的,家里兄弟姐妹有几个。
    在调查清楚后,双方便考虑到了结婚。
    那个曾经把自己的一切交给明天的姑娘事情永远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她除了那曼妙的身姿和清澈的眼神,其它一无所有,
    这一切是上帝赐给,经不得太多的挥霍,很快姑娘便青春不再,饱经风霜,变得胖胖的,走起路来一摇一摆象刚从水里爬上来的鸭子,她还上了染上了烟瘾。
    当一个胖胖的,手里拿着烟卷,手被烟熏得金黄的女人从你身边打着哈欠懒散地走过,你会再有兴趣看她一眼吗?
    她曾经是一个可爱的姑娘,象一颗夜明珠一样的姑娘,如今却变得象稻草一样几乎一钱不值,是谁把她变成这样?仅仅是岁月吗?
  那个曾经单纯的姑娘变得心如死灰,偶尔因为经济诘据去找过明天,明天心急如焚,便拿着自己的私房钱找到了这个姑娘,对她跪下说:“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很为难,请你不要再来打搅。”
    那个胖胖的女人终于离开了明天,若干年后,胖胖女人的父母亲均已去世,最后去世的是她的母亲,她已经不能再娇宠着他们的女儿,死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心跳停止了泪还在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不久,那个曾经单纯的女孩也死了,死于过量注射毒品。她脚上只有一只鞋子,歪倒在一个垃圾桶边,张着嘴,眼睛象蒙上了一层灰尘,向上木木地看着天。
    民政厅的同志把她捡了回来,调查了她的身份,她在世界上没有一个亲人,只有一间家徒四壁的父母留给她栖身的旧房子。
    房子还是在明天的楼下。
    民政厅的同志在地上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用布包着,打开后发现照片被水打湿了,姑娘笑容羞涩,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明天。
    民政厅的同志用剪刀把照片剪开,放大了当成了死者的遗照。
    死者曾经的一些好朋友,给她做了道场,三天后便把她埋了。
    埋她的那一天晚上,明天也偷偷地去了坟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由于种种原因,明天不久也和妻子离婚了,为什么离婚?因为离婚和结婚一样简单,你如果不相信,就请你看看身边的人。
    她们曾经山盟海誓,一会儿便象变戏法般你死我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只剩下明天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明天每天半夜里醒来时候都在枕边发现一根黑黑的长头发,头发直直的,僵硬的,象一份回忆的信笺,遗落在他的枕边。
    你有没有做过负心的人?你仔细寻找,看你的枕边有没有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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