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少年投江死，当地官方巧善后

手机老农民

　　3月1日，14岁的重庆云阳初一学生林森在距家800米的江水中溺亡，一同溺亡的，还有他年近70岁的外公程可福。（2017年03月22日 新京报）

林森的家在云阳县人和街道建强村，溺亡时其父林富祥夫妇刚刚从打工地成都赶回来，与儿子相处不到一个小时。林富祥说，2月26日接到儿子学校班主任的电话，说孩子和英语老师发生了争执，孩子不服管，让家人把孩子接回家。

林森的同学们目击了林森和英语老师争执的场景：2月24日，林森在英语课下课时撕了课本，老师把林森喊出教室批评时，林森斜着眼睛，瞪着老师，一声不吭。老师把情况告诉了班主任张恒平，张恒平在上课时间把林森再次喊出教室询问，“林森还是不说话，瞪着眼睛”。张恒平就给林富祥打去电话，让把林森带回家教育。张恒平说，把林森交给家长，就是因为觉得自己管束不了这个倔强的孩子。人和中学相关负责人认同上述说法说，把林森交给家长，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怕孩子出什么问题。

　　3月1日早上，林富祥与程传美从成都赶到了家里。问起学校事，林森只是表示不想去读书了，其他啥都不说。早9点多，程传美把林森带到江岸上的菜地里拔草，想借机问问儿子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劝她去上课。可没“劝他几句，不到十分钟，他就跑了。”因为地势崎岖，高矮不平，一转眼就看不到林森了。程传美赶紧给林富祥打去电话，当时正与岳父程可福在另一片田里干活的林富祥接到电话就分头去找。半小时后，林富祥看到了溺亡的祖孙。

　　林森的外婆徐志玉认为，外孙可能在学校受了委屈，不然，“孝顺，老实，听话”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呢？但学校方面对林森的评价和看法却很不一样。一老师描述林森“顽皮，性格又倔。”张恒平则说：“我甚至有些怕他。”“每次对这孩子批评教育，他都充满敌意。这孩子性格有些特别。”“其他孩子会主动跟老师打招呼，学习上不懂的地方会询问，林森不怎么说话，遇到什么事都不和老师交流。”就算在教室外面遇到她，也是低着头，不打招呼，她主动跟林森问好，林森也总是闪烁回应一下。

　　校长袁兴永也表示无奈说，“面对这些孩子，学校很尴尬，学校把家长喊过来，希望一起教育孩子，但很多家长直接说，不求我的孩子学习多好，只要不受委屈就行，不要打，也不要骂。”因为这种现实，袁兴永定下了“妥协”的办学理念，让孩子们做“人中人”，“不求孩子们做人上人，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就行。”

林森和程可福溺亡的整个过程，没有目击者，当地官方将此定性为意外。3月3日，林富祥与人和街道办签订的《林森、程可福意外溺水身亡救助协议》称，林森为不慎落水身亡，在乙方自行及时安葬林森、程可福遗体后，甲方一次性救助乙方现金50000元。只是，面对地方政府的灵活结案，无论是家人还是学校，都不认为该对孩子的死亡事件负责。人和中学一名负责人特别强调，给林森家的5万元是救助，不是赔偿，学校没有责任，“是家长和孩子的交流出了问题。”林家人则认为，孩子的死亡不是他们的责任，“交给学校刚半年，就出事了”。林富祥说，他是不甘心地签了协议，因为他被告知，假如认定是林森自己跳河的，救助拿不到，林森的保险也拿不到，他担心人财两空。

    山东省阳信县国土资源局 邱海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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